她垂下眼睛,暗暗骂自己是被瑶给带坏了。
比起她的故作淡定,弹幕里的观众们就炸裂多了:
“啊啊啊啊啊!阿槿好听!”
“完了,主播你自己反省一下为啥被人家给盯上了”
“一位公主党趾高气昂地走过……”
盛妍后来也越听越不好意思,赶忙制止了她:“好了,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长孙凌眼中似有星辰,笑的十分好看,捏着筷子问她:
“阿槿最喜欢吃哪道菜日后我若是再找着机会过来,路上我就再给你带。”
盛妍想到她出宫并不容易,开口就道:“无妨,公主殿下带自己喜欢的即可。”
长孙凌见她不说,也没继续追问,只在心中列了个单子——
对比了前两个世界盛妍的口味,选出其中重合的部分。
答案很容易得出。
她不再聊吃的,将话题试着转到另一个方面:
“那……阿槿什么时候愿意同我说说,当年的事情——自然,你若是不愿,我也不逼你。”
若是只出于盛妍自己,她当然是不想讲这样让南槿本人伤心的事情,但出于给南槿的亲爹找机会平反的由头,她觉得……
说不定这个长孙凌身上会出现什么转机。
前提是,她没有再次瞎眼,看上段一尘。
盛妍开口讲了几个当年案子里的疑点,而后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如今已过去太久,公主殿下或许不知,我爹爹当年在朝堂上因为只对事不对人,得罪了很多人。”
“况且端王一事事发之前,我爹爹并无什么异常,他这一生为大雍朝做了太多,没道理到老了却要背叛圣上。”
“而且当时我们南府无任何负债,我爹几乎没有理由为这笔财帛冒这样大的风险。”
“何况……”
说到后面这个点的时候,盛妍面上出现几分犹豫。
结果长孙凌只是毫无异色地看着她,接着再往下说道:“何况”
盛妍见她没有一点要为皇帝说话的意思,但也不想她因为这个提前对现在的皇帝产生什么意见,于是云淡风轻地开口道:
“何况若是有心人研究了端王当年一事,便知他要谋逆的大军进攻的路子,并非最佳的路线,还有一条捷径可走,并且当时的端王府上,论谋士,不乏聪慧过人的。”
“当然,此话说来太过大逆不道,公主听过便罢。”
长孙凌自动忽略了她话里关于“大逆不道”的劝解,毕竟自己现在算是完全站在盛妍的这边。
她点了点头,又听着盛妍说了很多看着是这些年调查的结果,实际上是她从世界线里整理出来的,关于段一尘手下势力当年在苏杭一带运作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从上帝角度看,真相无非是……
段一尘的人在南方敛财,不巧遇上了暴雨,于是他们又把心思打到了朝廷的赈灾银上。
他们勾结当地官员,导致民众生活水深火热,有人就想着要去找朝廷来的官员举报这事——
消息传出的时候,段一尘他们想让人拦已经迟了,何况那些暴民们分了很多拨,他的人也不能全拦下。
于是,他干脆想了祸水东引一招。
因为如今的皇帝上位时,并不算是一帆风顺,当时甚至有传言,说端王因为太过优秀,之前的太上皇本想改如今的端王为太子,只是最终都因种种原因作罢。
后来,当今的皇帝一坐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将端王远派到穷山恶水的西南,让他远远够不着京城,身边能带的人也少。
可端王因为待人和善,依然在西南积累了一些民望。
这就让如今的圣上很是忌惮了,在任的时候,对西南的多次赈灾要求视若无睹,并且还截断了许多端王的资源,同时对西南的税赋少有恩免。
八年前的那次事件前。
不仅江浙一带有暴雨,西南也是发了虫害和旱灾的,于是段一尘的人先是扇动西南那边的一些民众反叛,而后再在外头四处散播谣言,说西南其实并无灾,不过是想要骗朝廷的援助罢了。
与此同时,段一尘还偷偷收买了几个端王府上的谋士,对内也不忘了在端王的府上制造一些不和的声音,同时也让端王治下的一些小官“闻弦歌而知雅意”,故意刁难前来的“传闻中并不愿意给赈灾粮”的官员。
如此种种一番应对……
端王自知被皇帝猜忌,多年来本来就活得小心翼翼,哪怕处处掣肘也不愿意做出什么反抗,如今被逼得治下百姓都活不下去,他是个男人就有火。
而对于皇帝而言,他越发坚定这端王是跟自己作对,如此他就有了由头要治治他。
太子被困是真,受伤也是真,但端王手下的人刻意放了他一码,也是真。
只是站在皇帝的角度看,便是端王意欲谋害他的储君。
南见迟因为在朝堂上得罪了太多人,其中很多段一尘的人好不容易安排进去的,都被他误打误撞地办了几个,此外,他办事的时候也十分细心。
段一尘担心他会窥破自己的计划,干脆一石二鸟,只找人偷偷运了钱财去他的府上,就让他也一同被端王的事情拉下了马,成为了皇帝的“眼中钉”。
如今的皇帝对于端王有很深的忌惮,更记得当年自己身为太子时,端王身边有许多自诩清流的百官簇拥,哪怕对南见迟的忠心有一定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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