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问了花白禾一句:“我该怎么称呼他比较合适”
“哦,这原著作者写的是架空背景,你喊‘爷’、‘官人’都成,实在不行用个‘您’也没问题,自称的话,什么‘奴家’之类的,你随便套,反正是架空。”花白禾津津有味地看着面前这花楼头牌调戏良人的画面,抽空回了她一句。
盛妍心中有了数,这才出声道:
“这不是官人方才所说,让奴家拿出平日里的本事好好服侍您吗怎么奴家这一主动,您反倒不高兴了”
她万分庆幸这剧本的作者并不是什么考究党,好歹让她不至于一句话就错漏百出。
“你,你给我下去!”长孙凌陡然处于弱势,不安感大大增加,生怕这女人做出什么僭越的,冒犯自己的举动,语气越加凌厉。
盛妍从这人的模样里不由生出几分猜测,胆子一时膨胀了许多,非但没有如人所愿地起身,反倒是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笑道:
“哎我若不主动些,怎么能好好伺候您呢官人别害羞呀,来都来了,不好好享受一番再走,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显得我们招待不周”
说罢,她抬手就去扯这人的腰带,入手的布料手感太过贴肤,让她对这人的身份有了非富即贵的猜测,于是只准备把自己的吓唬“点到为止”——
腰带才刚刚扯开,被她全面压住的人就没忍住红了脸,张口就是不管不顾的威胁:
“你!你再敢非礼我,我就喊人要你狗命——”
盛妍差点没憋住笑出来,然而她知道这种疑似古代背景的人,一旦有权有势,基本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类型,她将这威胁记住了。
同时,她顺势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装作被吓到的样子,赶紧起来道歉:“官人恕罪,奴家无意冒犯,只是您有令在前,奴家不好不从……”
长孙凌拽着自己的腰带,对于差一点就要被她将裤子扯掉、暴露自己女儿身身份的事情耿耿于怀,若是这传出去了……
她感觉自己的后脖颈有些凉飕飕的。
想到这儿,她只恨恨地瞪了盛妍一眼,留言道:“好你个南萝,算你狠!”
随后,盛妍看着她红着脸,拽着自己的腰带从房间里出去了,外头隐约能响起一声小厮的问候:
“爷,这就走了”
“走了走了,这女人没意思,我提不起兴趣,那些金稞子就当是打赏她的,这家我不来了!”
再远一些,还能听见之前那花楼浓妆艳抹老鸨的声音:“这就走了南萝是没有伺候好您吗我这便去教训她!”
原地,房内。
盛妍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被离去的人带上的木门,她坐在椅子上,拎起桌上的茶壶,翻过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凉下来的茶水:
“这脸皮比我还薄。”
她在心中暗暗叹道。
花白禾在她的脑海中轻笑一声,半晌才道:“毕竟是原住民,脸皮薄,调戏起来岂不是更带感”
盛妍一本正经:“不,他这样让我都有种自己在调戏黄花大闺女的感觉。”
花白禾:“本来就是黄花大闺女,不然你以为你当时左手摁到的是什么两个刚出炉的新鲜馒头吗”
盛妍:“……啊。”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喝了口茶,拉了拉自己肩膀上老要往下滑的衣裳。
不习惯这种穿着的盛妍总觉得这衣服不合身,不停地往下掉,让她觉得自己的肩膀凉飕飕的,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么穿久了会不会容易肩周炎。
花白禾见没好戏再看,目前的穿越危机也已经解除,算了算那老鸨要安抚长孙凌的时间,便开口问了一句:
“现在你有一分钟的时间可以安全梳理记忆,是否立刻开启传送”
盛妍将杯子从唇边挪开,杯底轻轻地磕在了木桌上,她点头同意:“是。”
……
这次她穿过来的原主名字叫做南槿。
她原本是朝中一三品大臣的长女,年少的时候很是拥有一段无忧无虑的童年,若是不出什么意外,她本可以顺顺利利地出落成人,而后嫁给京城同样权势的名门望族。
但很不幸,她的人生偏偏就有了糟糕的意外发生。
八年前。
南槿的爹爹被卷入朝中一造反案中,落了个凌迟的下场,连带着他府中的家眷、唯一长女南槿被打成官妓,从此远离自己曾经安然的生活,在这声色犬马场上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因为南槿的亲爹,南见迟,曾是个纠察御史,在官场上得罪的人太多,所以当他遭难之后,南槿没见过什么雪中送炭的,反倒是对她落井下石的人多。
她在狱中,听说了当今圣上的宣判下达之后,就已经被京城诸多富家子争相竞价,人人都想要尝一尝昔日南御史捧在手心的明珠是什么滋味。
南槿的身价因而一路高升,还未出狱,就成了京城妓子中身价最高的存在。
然而——
她在狱中放出了一个消息。
南槿曾言,自己手中曾有爹爹生平记下的百官诸事,若是京城的公子哥们不怕自家招事,大可以随便买下她。
消息一出,她手中那本《百官诸事》一夜之间传遍官场,人人自危,百官们皆回去训斥自家子孙,若不想自家门楣因此蒙羞,切莫对这毒妇抱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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