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我以后再也不强你了,也尊重你,你能,别赶我走吗?”
离婚两年后的一个深夜里,文灏拥住她的背,在她肩上温声呢喃。
至于复婚,林知音依然没有松口。
但她却在混沌中,由着他的思想,答应了他:重新开始。
他说:“我以后不碰你了,也不会强迫你怀孕。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让我怎么样都行。”
她问:“那你要重新追我吗?”
他以前就没追过她,那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后来因为她怀孕,他们也没办婚礼。他们的过去就是没有仪式感的草率。
她说“追”,无疑是给他下难题,也又有点像从前那般对他的刁难。她想着他肯定要炸毛,说追什么追,你本来就是我的。可这一次,他“温顺”得不像话。
“追!让我重新追回你,我以前对你不好,现在开始就要对你好,让你回心转意!”文灏十分激昂,伏在她背后说话时,带着她的肩膀都随着他颤动。
很奇怪的,林知音没忍住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笑他的反应傻,还是觉得欣慰,欣慰他终于开窍了?她耸耸肩,离他远了些,不带一丝感情地说:“我很难追的,而且有大把人追我,我不一定会理你。”
“我不缠着你,你愿意见我就好了。我也想多陪陪女儿的。”以陪女儿的名义见她,这比其他男人都强吧?
她挪了挪头,“再说吧。”
“什么再说。就从明天开始吧!我追你,你要让我见女儿,我也有义务照顾她的。”
林知音没说话,大抵也是,默认了。
早春的清晨很凉,一眼望去窗外,雾蒙蒙的,枝头的树叶也湿漉漉的,像还飘着微雨。文家人全都起得早,待林知音带林子佩起床,洗漱,穿衣后,他家的早餐已经摆上桌了。
知音没有那种到了别人家白吃白喝还心安理得的感觉,因此她每次来文家,都会把全部注意力投给女儿,一心围着她转,为的是避免尴尬。
所幸,那种尴尬目前还没出现过。
林子佩术后的身体逐渐恢复健康,刘旭东说她长大以后只要别上体育课,别做激烈运动,结婚怀孕之前多做检查,其他生活也是跟正常人无异的。然后这小姑娘长得漂亮,眼睛像她,鼻子嘴巴像文灏,身体好了以后也变得开朗活泼,爱照镜子,爱戴头花,臭美到不行。
她有一面小镜子,是从文老爷子的口袋顺来的,那原本是文老爷子照胡子用,现在成了她的专属“照妖工具”。她无论看见谁,都“哇”的一下冲到他跟前,亮起那面镜子要照他,把大家闹得哭笑不得。
可是当她照到爷爷的时候,小手停在半空,不动了,眼神也呆滞了,明显还是有点怕爷爷。2岁的小娃娃细皮嫩肉的,后脑勺绑着两个小啾啾,额上的发稀稀拉拉,不是特别黑,一双葡萄般黑亮的大眼睛高高仰起,又萌又可爱,倒是让文正初一早起来的心情很好。
他朝佩佩伸手,“给爷爷抱吗?”
林子佩眨眨眼睛,伸出小手,“抱!”
“哈哈真可爱。”文正初抱起他的孙女儿到餐桌落座,还故意迎上了他儿子那吃惊、傻逼的脸,问音音:“对年纪上有什么要求?”
什么,什么情况?
穿戴一身正装黑色警服,帅气逼人的文灏怔住,只好把目光投给他幼稚的爷爷。
文老爷子昨儿个还反对得紧,今天却表现得无所谓了,他指指音音,“给你前妻找人家,问要多少岁的。”
“你——”文警官冲林知音一瞪。
知音没说什么,拿起小勺给佩佩喂了一口粥。
文灏双目瞪圆,压根儿不敢相信他亲爹这么虐他,旋即又看向了亲妈。文夫人见着了音音眼底的淤青,心里还在责怪儿子怎么这样闹前妻呢,只住一夜都不让她安生。于是她也没帮说话,全凭儿子态度。
那现在的情况是全家统一?换做平时的文大少要掀桌啊!可他转念一想,他从今天开始要表现好,不能乱来,还要和别的男人竞、争!
可以。他正了正脸色,说:“先别管多少岁,我在追她,分先来后到的。”
“噗——”文老爷子失仪了,笑得像个看戏的老孩子,撂下汤勺说:“你追她?怎么追,比赛跑步?那你答应吗?”他看向音音。
林知音突然有些尴尬,小声说:“随他吧。”
她说随那可是真随,谁能有意见?
文老爷子只恨不得把文灏吊起来玩呢,专门玩他和前妻的心理战。但文正初没什么特别的兴致,吃过早饭后,他也不刺激儿子了,只搭了一把他的肩说:“革命尚未成功。”
“同志仍需努力。”文灏把话接了。他转头,看见他前妻也不说送送他出门,一心只扑在了孩子上,早上也没怎么跟他说话......他此刻的心里,有点凉。
看来追妻长征,很长很长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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