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措离潘安那等长相差的远了,只能算得上昂藏七尺的彪形大汉,又带有异域风情的野性,正是现代男男女女最想征服或被他征服的那一款。
危云白在心底轻轻一声,“呵。”
他匆忙起身。
乌力措摔这一下可不轻,他却无事发生一样,只目光灼灼的看着危云白,“大昭人,你输了。”
危云白不着痕迹的后退,疏离道:“卑职比不上单于。”
这一下太猛,将人吓回去了。
乌力措心里明白,却更加亢奋,“你想去哪?”
危云白微微皱眉,“卑职想去看看一年一度热闹的欢火节。”
他口中说着“卑职”,乌力措却没听出屈居人下的味道,不卑不亢,连大昭的皇帝老儿都没有这样的态度,让乌力措怎么不注意。
“那本王也跟着看看。”
系统,“……”
天命之子,不会就是靠厚脸皮得到老天爷的喜爱吧?
白日是大汗淋漓的竞争,夜晚就是整族人的欢庆。
火堆燃起,夜晚的大风舞的火光冲天,北戎女人穿上最漂亮的衣裳,围着火堆跳舞,唱着缠绵火热的情歌。
整只整只的羊被火烤的滋滋冒油,大昭人聚集在一块小角落,勉强挨着躲避骤起的大风。
公主过了今晚,就会成为北戎的阏氏。
他们就可以走了!
哈赖正在提醒乌力措,“大王,大昭公主该出来了。”
乌力措懒洋洋的转着酒杯,哈赖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大王,和怡公主该——”
手扬起,让他退下。
哈赖发愁,让和怡公主光明正大的成为阏氏也在计划之一,要名正言顺的借西胡打进大昭,表面功夫怎么也要装一下。
巴吉在他还想开口的时候把人拽下来,“你聪明还是大王聪明?你都知道的事!你再开口说上一句,我都要烦的揍你了!”
和怡换好衣服后在营帐里心灰意冷的等了半天,直到天也黑了,远处的喧闹声更加大了,她才开始着急。
“阿碧,还没有人来?”
阿碧一直在窗口处守着,比她更惊慌,“公主,还是没有人过来!”
和怡抠着手指,“不行!你、你过去看看。”
要是乌力措反悔不肯成婚,那和怡就是一个死字。
她猛的打了个冷颤。
阿碧在黑暗下小心翼翼的找着认识的人,终于看到大昭的侍卫,眼中一亮,“你们在这这么长时间,单于可有派人去找公主?”
一群人摇摇头,阿碧咬咬牙,“怕不是忘了,你们谁去提醒单于一下?”
他们面面相觑,没人出声。
“哎呀!”阿碧跺了一下脚,“如果公主今晚不能成为北戎阏氏,那就代表我们都有危险了!明显是他有了其他的想法!”
这些他们都知道,然而不到真正威胁生命的时刻,没人想做那只出头鸟。
他们的命不值钱,更何况对方是恶名远扬的乌力措!
个头矮矮躲在人群最后的侍卫冷不丁说了一句,“危云白怎么不去,北戎王明显对他不同。”
阿碧心里一惊,先前她和公主认为单于误会了公主和云白的关系,没想到单于已经为难过了云白!
真是可恨!
阿碧,“不行!那就更不能让云白过去,万一直接惹怒了单于……”
刚才说话的人冷哼,“他长的这么好看,谁舍得生他的气?”
这句话侮辱意味太重。
危云白放下酒杯,那双眼睛跟着看了过来,黑沉幽深上盖着脆弱的温和,“你在诋毁单于。”
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如果被北戎人听见,我们都会被你牵连至死。”
侍卫直接慌了起来,“我没有!”
“我没有其他意思……”
人群骚动,放在地上的酒坛砸碎,迸的危云白湿了大半个衣服。
……
系统惊恐,“没事吧!”
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危云白低着头。
火光在他下半张脸上跳跃,阴影罩住眼睛。
薄唇苍白。
乌力措倏地放下酒杯,不顾身边围绕的手下美人,推开人群朝角落里走去,衣袍纷飞。
大昭人屏着呼吸,看着草原的王者蹲在危云白身旁。
“怎么样?”
危云白一身酒气,“让单于见笑了。”
今晚不管是谁,只要来到这儿,就不能在中途离开,发生什么事都不行。
先不说酒味,只衣服湿了这一点,在夜晚的草原中,就是备受煎熬。
乌力措下巴收紧,上唇紧绷,“谁干的。”
他一副随时要发动攻击的样子。
先前说话的侍卫已经瑟瑟发抖。
又一阵风吹来,乌力措站起挡在危元白身前,大风吹动他的发丝和衣袍,勉强挡下点风寒。
一群人古怪的看着他们。
等这阵风停下,乌力措匆匆留下一句话,“给本王等着。”大步流星的走了。
余下的人沉默,微妙的氛围涌动。
乌力措来的很快,手里还拿了一个纯白无杂毛的披肩,看着既保暖又漂亮,放在大昭轻轻松松能卷走一沓银票。
这个坎肩下一秒落在了危云白的身上。
危云白张口,婉拒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乌力措打断,“这是本王对大昭使者的一片爱护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