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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孢配酒,阎王招手。”
    “头孢配酒,唢呐一宿。”
    这他妈是哪位文豪?陈河想给他们头都敲下来。
    一直在外面看电视的大夫探进来半拉脑袋,“友情提示一下,头孢是消炎药,他不用。”
    “那来吧,周五不喝酒,人生路白走!”有人准备给他拿酒。
    大夫又探进来半拉脑袋,“不用头孢也不能喝!”
    陈河抬了抬自己还插着针的手,叹了口气,又捡了个空瓶扔,“别他妈打游戏了,跟我说会话。那个姜......大炮,又干什么了?”
    徐灿阳的程咬金刚好死了,就转过身来冲着陈河,“他还能干啥,职业骗子。听说是那个小哥哥托他打听什么他爸的消息吧,他能打听到什么,还不就是骗钱么。这回碰到了个狠人罢了。”
    徐灿阳说着,比划了一下苏唐拿着酒瓶子的模样,咧了咧嘴。
    “这逼,以后让他滚远点,省的溅我酒吧血。”陈河眯了眯眼睛,想起插在吧台上那半截自己拔不出来的酒瓶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第5章 广场舞技能MAX
    苏唐这两天醒来,都有种不真切的感觉,想着自己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名字和当年留下的几张照片,又受了那两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的教唆,脑袋一热,就从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跑到了这里。
    好像母亲的去世真的让他受了很大的刺激。
    租下来的精装房装修的就像家装设计的样板间一样精致,卧室铺着地毯,相当适合不爱穿鞋的苏唐。他光着脚,到卫生间去洗漱。
    早饭依旧吃不下去,苏唐还是开了瓶口服液喝。
    之前的班主任说他瘦了,苏唐还没感觉,那天骑了一回自行车,风从他领口袖口还有衣摆下四处往里灌着,他都有种是风吹着车跑的感觉。
    去药店上了下称,觉得不对,又下来一会再踩上去。
    “这个称是坏的吗?”苏唐到柜台,指着门口的那个称问药店店员。
    店员是位大姐,听说称坏了,嘟囔了一句“不能吧”,然后就从柜台出来。她一上称,指针比刚才苏唐上往一边打了三十度。
    大姐下来,“没坏啊,这称十几年了,可准了!”
    苏唐默然,转身又买了两盒胶囊。
    出了药店,苏唐深吸了一口气。瘦了十几斤,来阵大风就能给他吹散架。
    喝完了口服液,他又塞了一个手指肚那么大的胶囊进嘴。
    他一直盯着的快递今天就显示在派送中了,九点刚过,就接到了快递的电话。
    快递员把大车开到他们楼下,给他卸货的时候还纳闷呢,半人高的那种大纸箱子,竟然轻轻一抬就起来了,“什么东西啊,这么大的箱子,还挺轻。”
    “纸。”苏唐说道。
    快递员帮他把箱子都卸出来,他自己就能搬进电梯。
    那里面确实都是纸,是他的作品。
    进了屋拆了箱子,苏唐从里面一件一件的把用纸做的零件拿出来,把它们都摆在地板上,五个大纸箱子,摆了整个客厅。
    他是学美术的,小时候跟着他妈妈画,长大了和他妈妈走的路不一样了,就又专门去找了老师。他妈妈苏萤是位画家,靠着几幅水镇印象年少成名,后来也去各地采风,作品很多,不过大家知道的,还是那几幅水镇风光。
    苏唐学的是设计,泥塑,雕刻,什么都学,慢慢的自己能独立做一些作品出来了,后面觉得纸好玩,就一门心思扑在了纸雕上。他学的东西杂,挑拣好的往纸雕设计里加,做出来的东西就有了他自己的风格。
    现在寄过来的这些是苏唐做了快一年了的,是他实地采风,参考了很多水镇,再结合母亲苏萤当年关于水镇的画作,设计的纸雕版的水镇。
    当时他决定做这个作品的时候,苏萤很期待。只是才做到一半,苏萤就猝死在了画室。
    苏唐记得那天他终于做出来那个绊住他好久的全纸筒车,从工作室出来的时候天色阴沉,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手机没电了,他母亲的学生就骑车来找他。
    那个成熟稳重的大哥哥见了苏唐,甩了车子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闷雷轰隆隆地响起,母亲突然离世的消息在苏唐脑袋里炸开。
    因为处理母亲的后事,这个作品就搁置了好久。苏唐来了这,找到了住所之后,就让母亲的学生帮他把东西寄了过来。
    他还要继续做。
    老师劝过他两次,说得挺隐晦的,但苏唐能听出来——大家都不希望他在这事上执念太深,他们都觉得苏唐是为了苏萤才做的这个作品。
    其实不全是,苏唐把那个筒车轻轻拎起来,用手指拨弄着转了一圈,这就是他自己想做的,只是挺遗憾妈妈看不到啦。
    他把这些水镇的零件都按图纸编号摆好,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他可以再做一点。之后上了学,抽空做做,年底应该能完成,就可以拿出去参加比赛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摁亮了手机,看了一眼日期。嗯,快到日子了。
    去输了个液,陈河就退了烧,只是还有点咳嗽。酒吧旁边的小诊所大夫说,这是后遗症,咳一阵就不咳了。
    庸医。陈河一边咳嗽一边想着。
    阳台上响起晾衣杆与晾衣架碰撞的动静,然后是噼里啪啦的拖鞋声,“陈河,我进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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