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司铖的耳目之灵,不可能没有听到。
她闭上了嘴,暗自琢磨,那小兔子精说整个修真界都在寻找,没准儿那个季江潮也在寻找。
现在的修真界,可以改名字了,叫做疯子界得了。
个个都想成仙,整整五百年了,却无一人渡劫成功。
芳姐带着苏雪桐去NL公司转了一圈,公司又招纳了几个新人,成立了一个男团,占用了珍珠女团的训练室。
十六七岁的男孩子,乖乖地站在苏雪桐的面前,齐声叫师姐。
苏雪桐想起了从前,一时感慨万千。
似乎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芳姐看了看那些男孩,又看了看司铖,小声跟苏雪桐说:哎,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侄子好像就是这么大,你给他上化肥了嘛,怎么才几个月,成熟度就这么高了。rdquo;
苏雪桐心说,这算什么,她是没有遭遇他一个小时就从小婴孩变成少年的刺激。
接下来,芳姐要跟她聊正事。
苏雪桐知道,芳姐要跟她谈未来的发展。
她抬手打断了芳姐即将出口的话,我的工作安排给珍珠女团的其他成员吧!我最近想歇一歇。rdquo;
杀王鼎一的凶手没有找到,季江潮那个乌龟王八蛋也还没有踪影,这就又出了过龙大仙仙骨的事情。
不需要直觉,苏雪桐也知道修真界要有大事情发生了。
她是喜欢世人的生活,可她毕竟是修真界的老祖宗,还有义不容辞的责任担在肩上。
芳姐诧异了片刻,却没有强求。
这是知道她一向随性,明知强求不来又何必。
从NL公司出来,已临近黄昏。
苏雪桐对着天边不甚瑰丽的夕阳,惆怅无语。
人是这般,避世容易,入世难。
回家之后,苏雪桐在自己的卧室门外悬挂了一个牌子,上书八个大字mdash;mdash;心情不佳,双修暂停。
司铖瞥了一眼,盘腿悬起,一丝神识悄无声息地探了出去。
他与过龙的渊源和仇怨,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唯一点,他对过龙的了解,与过龙对他的了解一样,甚是清晰。
过龙那只狡兔三窟的老狐狸,就算有仙骨余世,又怎会让人轻易寻到。
夜,寂静。
司铖的神识一直飘了很远,遍寻不到一丝曾经的熟悉。
mdash;mdash;
苏雪桐休整一夜,又是那个看淡世情的老祖宗了。
悲悯无用,伤感也无用,倒不如做点有用的事情。
司铖,咱们去倾省观瞧一瞧风绵绵的残魂吧!rdquo;
才一大早,她围着司铖叽叽喳喳个不停。
无需去看。rdquo;司铖淡淡言语。
苏雪桐不解地朝他看了过去。
司铖又道:那里没有过龙的仙骨。rdquo;
我不是要寻仙骨。rdquo;苏雪桐为自己辩解。
她说过的,并不想成仙。
可你想散布疑云,引季江潮去。rdquo;
司铖一语中的。
苏雪桐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好主意,居然被人一眼道破,她想要翻脸,可顿了片刻,脑子还算清醒地问:这样不成,对吗?rdquo;
大约是不成的。
司铖没有回答,苏雪桐自己想了个大概。
那季江潮对她,可谓是早有预谋,盯在她身边的眼线又可止一个两个。
她以为自己是在给别人下套,说不定,那是别人给她下的套。
苏雪桐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上了阳台,迎着晨光,打坐。
金色的阳光很均匀地泼洒在她的身上,映衬的她宛如圣洁的仙女。
苏雪桐家的正对面,窗帘紧闭,屋子里并没有人,一个长焦的摄像机却嗡嗡地运转着。
不知道相隔了多少里,电脑中传来了摄像机实时拍摄的画面。
画面里的女人穿着吊带的瑜伽服,举手抬足轻缓,犹如普通的女人在做瑜伽。
可紧紧盯着摄像机的人知道,她在练气。
多么好的一具炉鼎啊!
若是千年前得手,恐怕他早已飞升,哪里会落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
先前他灵力旺盛,自己的烈焰真息尚能压制体内的另一股冰寒之气。
可是见鬼了一样,他的灵力如其他人一样,莫名消失了一半,他的真气开始混乱。
身体的一半是烈焰,另一半是冰寒,他每一日过的都犹如在地狱里煎熬。
典籍翻了个遍,却遍寻不到压制的办法。
更找不到封印司铖的办法。
季江潮整个人都隐在了黑暗里,若凑近了去看,他的一半脸焦黑如火烧,另一半脸上则挂满了冰霜。
他的头顶时不时会冒出缥缈的白烟,而他的身体又时不时地不住颤抖。
屋子里响起了门铃的声音,紧跟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被推了进来。
季总,我是按照您的吩咐和苏雪桐那么说的。可她不肯就范,我也没有办法啊!rdquo;
女人因为害怕,嘤嘤嘤哭泣了起来。
季江潮一双阴戾的眼睛探了过去,那女人的耳朵动了一下,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小兔子。
乔薇薇实在是害怕,她不过是一只恰巧修成人形的兔子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