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桐睡了三天,饿的要死,原本是想摸进厨房,找些吃的。可她一出正屋的门,就看见了西厢房门口沉思的小变态。
那小变态不知想做什么,居然直直地朝她走了过来。
做戏还得做全套。
苏雪桐个小戏精,一眼不眨地瞪着小变态靠近了自己,心里有些窃喜。
自己也就是英明神武地装瞎吓那个王半仙儿,没想到歪打正着。
她琢磨着,就算小变态因为先前的种种对她防备至深,也会在瞎子rdquo;的面前卸下防备hellip;的吧!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苏雪桐仰着脸,睁大了眼睛,忽然也朝司铖的方向直愣愣走去。
司铖起初吓了一跳,转念便又想起了她方才在西厢房里说的什么红云,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就是这时,苏雪桐伸出了手,向司铖抓去。
司铖闪身一让,灵活地躲避。
苏雪桐却玩心大起,调转了身子,再次朝他的方向抓去。
如此几次,苏雪桐成功将司铖逼到了墙角。
秋日的太阳也能照的人懒洋洋的。
来了这几日,苏雪桐总是会忘记自己现在的年纪,她斜睨着眼前的少年,心想着这也就是个还没到变身期的熊孩子。
苏雪桐踮了踮脚尖,对准了他的脸,使劲儿捏了下去。
司铖的脸唰就红了,男人的脸,女人哪能随便摸。可他总觉得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对,他闷声道:你能看见我?rdquo;
苏雪桐没有回答,歪了脖子,咦rdquo;了一声。
就是这时,谭秀珠叫了声桐丫儿rdquo;,从正屋走了出来。
苏雪桐一把扯住了司铖的手,高兴地朝谭秀珠喊:娘,原来那团子红云是咱们家的小叫化子!rdquo;
若是往常,司铖这么靠近苏雪桐,谭秀珠肯定又炸了。
可如今不一样了,谭秀珠的脸色固然难看,却克制住了没有发脾气,也就是揽过了苏雪桐的功夫,她语气僵硬地吩咐司铖:往后你就跟着桐丫儿,仔细她嗑着碰着。rdquo;
谭秀珠仔细想过了,酒铺的营生不能丢,她和丈夫哪个都没有时间见天跟在闺女的后面。
家里倒是有个能使唤的人。
只不过谭秀珠的心里快别扭死了,谁又能想到靠来靠去,居然要靠上丈夫的私生子!
不过眼下也是权宜之计。
谭秀珠盯着司铖的眼睛,就像是白木河边想要偷袭他的狼。
司铖的眼睛忽闪了几下,低了低头,应声是。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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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镇不大,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没几天的功夫,就会传遍整个镇子,还传的有鼻子有眼。
这回说的是酿酒铺家的闺女,大病了一场,成了瞎子。可她那双瞎眼能通鬼神。
苏雪桐成了白木镇的风云人物,镇上的男女老幼,熟悉的,不熟的,结了伴来观赏她这个稀有物种。
苏雪桐有一种想让谭秀珠在门口摆个箱子收门票的冲动。
当然也只是想想,她又不是真的猴。
只是镇上那些人,极其的不厚道,看完了她这个稀有物种之后,背地里没少说她的坏话。
比如,先前那些个唯她马首是瞻的小伙伴们,像商量好了似的,一齐消失了。
苏雪桐闲来无事在自家门口前坐着晒太阳,大老远就听见了王久河和黄达的声音。
可那两人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以为她是真的瞎,踮起了脚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苏雪桐故意清了清嗓子,吓得王久河脸色大变。
他红着一张小黑脸,结结巴巴地说:桐丫儿,我,我娘说了,你身体不好,不让我打扰你休息。rdquo;
话也就是刚撂下,两人像兔子似的,窜出了二里地远,活像她是鬼。
嘁,苏雪桐难不成还真稀罕这些小破孩的友谊?
她才懒得在意这个,她在意的不过是hellip;那位。
这几日,那位当真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好比现在,她坐在大门的左边。
那位就坐在大门的右边,眼神炯炯地看着她,仿佛一眼看不见,她就得蒸发似的。
这模样,让苏雪桐想起了自己上辈子养的的那只黏人的哈士奇。
不过,苏雪桐知道这些只是表象。
像哈士奇,一眼看不见就得拆家。
而眼前这位真的变态起来,何止是拆家那么简单啊。
想想往后可能会遭遇的炼狱生活,苏雪桐的脸蛋都是疼的。
桐丫儿,吃药!rdquo;
屋子里传来了谭秀珠的声音。
虽然那个吴大夫看不好她,却还是让人送来了一些可以明目的草药。
谭秀珠一天让她吃三回,吃的她脸都快像药汤一样,变黑了。
苏雪桐正苦着脸,想要逃避。
脑海中忽然又出现了一个人物剪影mdash;mdash;
吴灵仙,女,十三岁,白木镇吴大夫的掌上明珠,善通药理。
因为谭秀珠对司铖的虐待和殴打,施与援手,替司铖治过伤,从而成了他心目中的白月光。
剪影一闪而过,只见从路的东边走来了一个梳着两根麻花辫的姑娘,手里还拎着两袋草药。
不用多说,这位就是小变态的白月光了。
司铖认得这位吴姑娘,心想着她多半是来给团子送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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