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萝:我相信有集美肯定说我脑子瓦特了,但老娘昨天晚上坐在第二排,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燕霸亲了校霸!不是借位!是真亲上了!
菠萝:我勒个亲娘诶,我当时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一点,凶神恶煞校霸X冷淡清高学霸,这是什么绝美爱情!
让奒看着看着没忍住笑了,现在小姑娘脑子都装的啥?亲一口就绝美爱情了?那燕青之还不只亲了他一口呢,什么冷淡清高,那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内里就整一个闷骚,骚不断腿不罢休那种。
前座耗子瞅见他这个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都笑得出来,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校霸。
让奒接着往下看。
菠萝:有了这苗头我就又想起一件事,前段时间我正在操场上往教室走呢,突然看见校霸背着个人往医务室跑,后来才发现他背的是燕霸!神仙爱情啊,我磕了!
就到这里也就算了,贴里也没说啥别的,但偏偏从这条开始,下面慢慢有人开始回复,有说和这位菠萝一样,磕两人cp的,也有说菠萝喝了假酒的,甚至还有细扒的。
鲨掉东西: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件事,我和三班体育课是同一个时间段,上次我看见燕霸给校霸买奶茶了,还是校霸最喜欢的烤奶绿。
你说你是不是二百五:上次小卖部买东西校霸站我前面结账,他好像忘带手机了,也没带钱,最后是燕霸给他付的款!
天上有星星:弱弱说一句,我想起件很久远的事,那天下午我下楼吃饭,看见校霸抱着燕霸,燕霸还问他是不是投怀送抱……
到下面就是一溜烟儿的卧槽,让奒实在无力吐槽,那天他就是不小心踩空摔在燕青之身上,怎么就成了他抱着燕青之了,整得跟投怀送抱似的。
“就这?”让奒看完嘴皮子一掀,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
“就这?”耗子学着他口气说了一句,满脑袋不可思议,“不是让哥你都不生气吗?他们都这么编排你和燕霸了!”
“也没啥编排不编排,说的不都是实话吗?”第四节 语文课,让奒每每听到什么阅读鉴赏就头皮发麻,浑身叫嚣着想睡觉,可语文老师不好搞,他从课桌兜里舀出瓶灌装咖啡,拧开喝了两口。
耗子:“……”得,倒是他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我这叫为艺术献身,摘掉万年老二的牌子,给老胡了了一桩心事,以后逃起课来都理直气壮一点……”让奒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谈,刚巧上课铃响起,他踹了一脚耗子的椅子,“上课了,给我转过去坐好,不然董妈进来又要叨叨个没完。”
董妈就是他们语文老师,四十多岁,特别能唠叨,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活像到了更年期,曾经三班众人苦不堪言,让奒曾一度想联合全班同学给她买太太静心口服液。
耗子也怵董妈,闻言就转过去坐正了,连腰杆都挺得特别直。
让奒猫在最后一排,把那条帖子又往下翻了翻,在瞥见princess这个字眼时突地收了手,把手机扔进了课桌里面。
前面董妈进了教室,对着无精打采的一群人开口就是教育,“你看看你们!都高二的人了,一个个还懒懒散散……”
董妈讲了什么让奒没听清,他满脑子只有刚才看到的那个字眼。
教室里安安静静,只有董妈的声音忽近忽远,空气中的尘埃明明暗暗地浮动,让奒侧过身子,越过六七个人看到了那个属于燕青之的后脑勺,和往常一样,那个人坐姿端正,手里拿着笔,有种岁月静好。
让奒低下头,指甲在桌角轻轻抠着。
在帖子发出来之前让奒就意识到了,或者说在舞台上时让奒就意识到了,燕青之私自篡改了台词。
他之前背过王子的台词,王子吻完公主后说的那句台词,是wake up,wake up,sleeping beauty,他呼唤的是醒醒吧,睡美人,而燕青之说的是my beautiful princess,他说,请求你醒过来吧,我美丽的公主。
脸上升起一股热意,让奒不自在地朝窗户外看去,像是为了分散注意力,但勾起的嘴角还是暴露了校霸此刻的心情。
最后一节课上完,偌大的教室瞬间空了大半,整个校园从寂静中活了过来,箱子在地上滚动的轱辘声夹杂着一阵阵笑音,处处充满着回家的喜悦。
人人都想回家,家里有爸有妈有香喷喷的饭菜。
可让奒不想回,那个勉强称之为家的地方没爸没妈,干什么都要顾虑别人的脸色。
“让哥让哥!”夏迢风风火火从门口探了个头,说话都在喘粗气,“老胡说地方已经订好了,就人民路那边,现在让我统计一下坐车的人数,好一起打车过去。”
人民路离学校也就五六公里左右,让奒摆摆手,“你过会儿给我发名字,我骑我小电瓶过去。”
“得!”夏迢屁股着火般又跑走了,从来到走用时不超过一分钟,那声应话裹在风里,没一会儿也散了。
让奒不着急,他一脚踩在课桌架子上,一只脚悬空,前后摇着椅子,木材和瓷砖碰在一起,发出一阵有规律的哒哒哒哒。
想听听歌,让奒伸手在裤子口袋掏了掏,扒拉出了缠成一团的耳机线。
让奒不爱收拾,耳机这种东西,向来是用完就胡乱揉成一团放了,导致下次再用时,经常会发现那两条细细的线不分彼此地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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