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小心些过完这个世界,不至于人人喊打,就不会失去与本源的契合。等到投胎时再利用它为自己造八百世福运,甚至于保留记忆,才是长远之计。
走过奈何桥的灵魂是不能在投胎之前被选定任务者的,同样的,也不会被那些人发现。何甜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捏了捏脸上的软肉。这是多年轻美丽的身体啊,不必她刻意做什么,自然会有人双手奉上爱慕与敬仰庇佑她的本源稳固。
宝珠在进入世界时果然遇到了困难,因为世界的完整性,能钻的时空漏洞极小,原本挑选的何甜身边的人物都难以进入,更何况直接在这个世界里直接编写一个人物数据。系统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后,终于去请示了他口中的上级。
宝珠就看着这个世界里何甜的长袖善舞,如何赢得周围人的喜爱值。待到系统回来了,才听见他略微丧气的口气:我们尽力帮你争取了一个即将死去的身体,和轮回司商量好了,让你进入那人的身体。rdquo;
挺好的,宝珠点点头。
如果也仅仅是这样确实挺好的,可是坏就坏在这个人是个精神病患者,她是在精神病院死去的。
...我能先看看她的资料吗?rdquo;
大概是因为惭愧,系统爽快地应了一声,她眼前立刻出现那个人的生平。
说来也惨,这个女孩原本是富家千金,母亲虽然早逝但父亲原本与母亲十分恩爱也极其疼爱她,从来不拈花惹草更没有任何私生子女,甚至在她十四岁时便让她从福利院选了一个男孩子过来抚养,明摆了是替她养的未来夫婿。
本来收养的男孩争气的话,有青梅竹马的感情为基础,就算不能恩恩爱爱如胶似漆,也是可以平安富足遂顺一生的。可争气确实是争气了,偏偏父亲在她十八岁时为她买生日礼物时突然出了车祸,加上有心人挑拨未婚夫其实早有异心,从小被呵护长大的女孩哪接受得了这些事,看到一些似真似假的所谓证据之后就毫无征兆的疯了。
未婚夫也才十九岁,没有与她结婚也因为还在学业中极少接触公司事务,自然不被董事会里的长老们接受。唯一合法继承人丧失了完全民事能力,也没有监护人代替管理财产,加上有心人的算计,父亲为她设立的基金会管理人竟然一夜之间携款逃跑。自此父亲的公司一朝换姓,竟然成了和她完全无关的财产。而她从象牙塔掉入深渊,成了身无分文的孤儿。
没有钱给她治疗,就连精神病院也因为有人刻意招呼而待遇极差,尽管未婚夫很努力的为她凑足医药费,但偶尔的清醒时,她还是走上了自杀这条绝路。
大概是不想连累了他人。
宝珠叹了一口气。这一大堆烂摊子,也得亏董事会陷害她父亲的一人与何甜是伯侄关系,否则她是不太愿意的。
系统愧疚道:等做完了这个任务,你就可以回去你自己的世界了。rdquo;
听到这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她眼睛亮了一下,进去吧。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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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的时候还是深夜,原主拿看护人员送来的饭碗摔碎了割手腕,伤口割得极深,可以看得出来丝毫没有求生的欲望。大概是为了保持被单的干净,手腕无力地放在床沿耷拉下去,血湿哒哒全流在了地上。血泊中还有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原本是送来喝的热水,只是后来成了不让伤口血液凝固而拿来冲在伤口上的水,杯子是直到最后没力气了才掉在地上。
宝珠稍微闭了闭眼睛恢复体力,伤口早已经不流血了,她不敢乱动,毕竟伤口深又是大动脉,怕是凝固得不牢。
待到差不多了,她从床头的塑料袋子里拿了件薄薄的棉衫裹住手腕,在伤口上面扎紧防止再次出血,才慢慢坐起来喘了两口气。
不过才几个简单的动作,她就已经累得头脑发晕,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她连眼前都看不大清楚,只能眯着眼睛找到没被摔掉的饭菜,慢慢挪了过去。
病床上都有专门架在床上的桌板,只是她现在没有丝毫力气,只能凑合着靠在床头,用没受伤的手一勺一勺喂自己吃下去。
饭菜已经冰凉了,她吃了几口歇了一会略平复喘气,抬起头看向窗外。
窗户没有关,当然不是因为天热需要通风,这医院在山里头,晚上凉丝丝的,不关窗是要冻人的,只是没人替她关而已。这倒方便了她看外头,对面不远处是高高的围墙,她看了看旁边的书,大概估计了会这墙是有三米多的,也许是因为防着里头的病人逃出去。
这么高的墙给人极其强烈的压抑感,尤其是医院里的楼层几乎都不超过三层,每一层都加固了牢牢的防盗门窗。在这里应该不能叫做防盗门窗,而是防跳门窗。
宝珠深呼吸了两口气,继续就着冰凉的饭菜填肚子。
这项工程不得不说浩大,她用到天边拂晓,才觉得有些力气了。于是下床去卫生间拿了拖把把地上的血仔仔细细擦干净了,将除去已经摔碎的饭碗全部放回原来的地方,才慢慢躺回床上,望着发旧发黄的天花板急促呼吸,直到因为劳累而猛烈的心跳平复下来才转头看了眼窗外,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天已经大亮了,送早餐的看护人员过来给她放好了洗漱用的水,才收拾昨晚拿来的碗筷,一边习以为常地打扫地上的碎瓷片,一边狠狠剐着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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