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伴君如伴虎,还真是所言不假。”安明晦笑着调侃过后,顺着陆庭深的眼神看向了面前那一片漂着许多莲花花苞的池塘,“如今尚是初夏,还未到莲花盛放的时候,不知陛下所说的那一株是哪个?”
每到这个时候,陆庭深就真想不通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
“朕的这一株莲花,不论时节,皆会盛开,其光华璀璨,远胜天下芳菲。”
缓缓地说着,陆庭深转身面对着安明晦,眼看对方这时候还没完全意识到自己话里的内涵,便轻哼一声,干脆地上前一步揽着这人的腰肢,亲吻了上去。
安明晦是实实在在地愣了一下,随后才终于领悟到了陆庭深所说的那一朵花恐怕指的就是自己,倒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倒也十分配合地任由对方亲吻着。
与安明晦不同,陆庭深总是偏好激烈的吻,直弄得两人都有些气喘,才意犹未尽地放过那属于另一人的柔软舌尖,最后舔了舔那温软的唇瓣,像是捕捉到心仪猎物的野兽那样凑上前,慵懒地靠在安明晦肩上,在他耳边慢吞吞地道:“朕看好的这株莲花娇贵得很,经不得风吹雨打,而且要价昂贵,即便以朕的财力也难以求得。”
“奈何朕实在是喜欢得很,思来想去,还是想要买下来。”陆庭深侧着脑袋,下巴枕在安明晦肩上,趁着说话的空档还伸出舌尖舔了舔面前那微微发红的耳垂,兴许是这滋味令他觉得满意了,脸上的笑又加深了几分,“在你看来皇帝许诺的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价值几何?可够买下这朵小莲花?若是实在不行,那哪怕姑且换得**一度也是好的,剩下的朕再想办法。”
下意识抬起手抵在鼻尖前遮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安明晦轻咳一声,别过头去不让陆庭深再□□自己的耳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停顿了半天,也只狼狈地轻斥了一声:“不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 安尚书的工作日记:
都已经是做了皇帝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胡来
既然陛下已经这样说了,兄长那边应是性命无虞
不过大概兄长要发很大的脾气了
日后还是与他好好说说
第93章 阴与阳(13)
要说外出赈灾之前,户部的安尚书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那么自从安大人平安回来之后, 朝臣们甚至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词汇来形容如今安明晦和皇帝之间的关系。
安明晦也是在入了朝堂之后才知道以前自家哥哥经常被陆庭深叫去御书房, 表面上声称是商议政事,实则把人带进去之后就只让人在旁边坐着,既不交谈也不让人走。
他还问了陆庭深为什么要这么做,得了那人一句理所当然的:“看他不痛快, 朕就舒心。”
怪不得他经常看见兄长从宫里回来后总像是带着满腔的怒火, 真不懂这两个人怎么就能成了这样水火不容的关系。
明明原本的剧情里这两人应该关系相当好才对。
头脑里想着这段时间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安明晦跟在陆庭深身后进了御书房, 刚刚打算在属于自己的桌椅前落座, 就听见陆庭深道:“手里拿的是户部的文书?拿来,朕一并给批了。”
半月以来, 几乎日日如此。
“陛下,”安明晦无奈, 并没有像按照对方说的那样交出自己手里的文书,反而是苦口婆心地加以劝告, “在其位, 谋其政,我身为户部尚书,总不能当真什么也不做。”
陆庭深抬了抬眉毛,盯着他反问:“你看得懂?知道那上面拐弯抹角地想说些什么?”
安明晦:“……假以时日,总会习惯。”
“朕做事向来不在乎过程,只求结果。你把那些东西拿过来, 朕顺手处理了也费不了什么功夫,用不着你那样费力。”说着,陆庭深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语气便越发促狭,“像你这样不懂情趣的木头脑袋,连**之语都听不出,真要研究这些,还不被那些老狐狸生吞活剥了?”
“好,这件事姑且不说了。”安明晦无奈地翻过了这个话题,顺从地把手里的文书放到陆庭深桌上,自己则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下来,“兄长他独自在外,就算不准他归来,至少陛下可以替我送一封书信去?”
“那样一个白眼狼,你倒是惦记得紧,当心哪天被人卖了都还不知道。”说话的同时,陆庭深把刚批完的折子放到一旁,打开新的一本奏折,一边快速地阅览,一边懒洋洋地补充,“也不是不行,但朕有条件。一夜换一封信,至于准你写进去多少字,就要看你能让朕满意到什么程度了。”
在适应了陆庭深说话的方式之后,安明晦也算是对于这种颇为直白的“骚扰”有了抵抗力,甚至还有闲心默默地想着:要满意的话应当也不算太难。
毕竟在上一个世界他也算是久经锻炼了,对上至今尚不曾与人有过肌肤之亲的皇帝陛下应当也还够用……
大概。
在安明晦出神的空档,李公公轻轻敲了敲御书房的门,恭敬地道:“启禀陛下,刚泡好的碧螺春,可需要奴才为您和安大人添上?”
“进来。”
得了旨意,李公公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手里端着茶壶与茶盏,行礼后便奉行着少说少看的规矩,只低着头开始为二人斟茶。
“要是觉得可以,今晚就留宿仪清宫。”陆庭深见他没有出声反驳,就继续说了下去,“有人问起来,你若觉得麻烦就说是朕霸王硬上弓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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