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用这样和善的态度对待我?
——我曾经夺走了你的一切,又失去了补偿的能力。
——你一定会选择舍弃我。
“安明晦,帮我取回力量。”诺亚抬眼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天使,有着黄金色泽的眼瞳中仿佛有粼粼波光,口中说出了让安明晦有点难以理解的话语,“之后,我会完成你的所有心愿,杀死你所有的仇敌。是海拉判处了你的罪行,是克拉尔剥夺了你天使的身份,还有把你投入这里的艾瑞斯……我可以亲自粉碎他们每一个的神格,杀了他们。”
说到这里,神祇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十分古怪的神情,像是在微笑,又像是在哀叹,他的双眼紧紧盯住安明晦背后的羽翼,抬起手以极其轻柔地力道缓缓地抚摸着每一片羽毛,口中呢喃着道:“还有阿拉贝拉,她染黑了你的羽翼,我也会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
“……诺亚?”这谈话的走向明显开始不对劲了,安明晦神情古怪地看着诺亚,不知道对方怎么会说出这样明显与现实不符合的话,“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太累了有些不舒服?”
“解锁魔力的途径是性.交。”像是没听见安明晦的问话一般,诺亚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就像昨天那样。”
“……你先把衣服换上,其他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说。”他顿了顿,实在觉得没眼去看光着身子半趴在自己身上的神祇,也觉得这个话题走向再深入下去就要出事了,“不要想太多,我说过会帮你离开这里。”
人活着需要有安全感,现在看来似乎神也是如此。
按理说这不应该是发生了那种事之后双方醒来时应该有的对话,但事实就是这样,安明晦觉得诺亚现在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对,不适合在这种时候讨论什么伦理道德、谁对谁负责、这样做对谁不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强推的安明晦: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笑着把主角原谅……
***
诺亚所说的取回力量的方法是真的。虽然效果还不算很明显,但在那个胡闹的一夜结束后,诺亚所能动用的魔法确实变得多了一些。
说不上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首先诺亚能多几分自保的能力确实是好的,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到底是否值得呢?安明晦不确定。
法则之间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一次灾害,其形式有很多种,风暴、沙尘、大雪、地震……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会发生什么,而最近几天又到了发生灾害的时间,所以安明晦就决定暂且带着诺亚去云城里躲避一段时间。
这个名字很没有内涵,完全只是字面意思,那是一片由云朵组成的地界,所以被称之为云城。
云城位于极高的苍穹之上,并不会被地面上的灾害波及到,只有天生擅长飞行的种族或者魔法造诣极高的人才能登上那里。
在临近灾害期时,能够来到云城的种族都会前来这里,不过由于云城的面积够大,擅长飞行的存在也并不是很多,所以这里依然还是十分静谧,甚至显出了几分安逸。
安明晦坐在有着实体的云端,伴着竖琴的乐曲低声吟唱着歌谣,背后的羽翼自然地舒展着。
意料之中而又猝不及防的,一双手突然轻柔地抚上了他的羽翼,那灵巧的指尖轻轻滑过每一根羽毛的根部,带着说不上来的温柔,却又让安明晦不由自主地感到头皮发麻。
这段时间诺亚是真的非常不对劲,经常会说出一些令安明晦完全无法理解的话语。
“这首歌很不错。”诺亚平静地叙述道,语气却比最初见面时莫名多了几分温度,“是你第一次在我的神座外唱的那首。”
安明晦扬起一个僵硬的微笑:“……你喜欢就好。”
天知道原主根本没有唱过这首歌,而且说得直白一点,就算原主真的唱过,在那时候也根本不可能传进诺亚的耳中。没有至高神的准许,没有任何东西能进入那神座之中,包括声音。
诺亚的记忆与认知出了一点问题……这样说其实不太准确,他个人认为这更像是主观性的逃避现实,并凭空虚构出了一个理想的“现实”。
这无疑是一种很危险的状态,安明晦也尝试过加以纠正,但每一次……
“诺亚,你真的想不起来吗?”他继续拨弄着怀里的竖琴,再一次试探性地问道,“我的翅膀,其实是你让它变成这样的,来到法则之间前你也并没有听我唱过这首歌……”
“你在说什么?”金发的神祇从后面绕到前面,坐进了他的怀里,丝毫不理会自己身后就是没有遮挡的万丈高空,径自低下头亲吻上来,“想做就做,没必要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我没有在开玩笑,这些就是事实,你没有必要刻意回避。”
亲密地拥抱住安明晦,诺亚的手指轻轻抚弄着那对羽翼的根部,金色的双眼中满满都是他的模样,那眼神太过于专注,甚至显出了几分病态。
“不要胡闹,我不可能做那些对你不利的事。”诺亚轻声道,似是呢喃一般,“你是我最完美的造物。”
到底是谁在胡闹呢?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一个冷漠而不作为的神和一个逃避现实的神相比起来,到底哪一个才更加令人无奈?
诺亚的指尖已经顺着羽翼和衣服相连的地方钻进来他的衣物里面,带着某些不可言说的意味缓缓摩挲着他背部的皮肤,既急迫又惶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