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就有这样一个例子,丈夫上班,妻子儿子在家被掳走,两人都被转化为了吸血鬼。丈夫不愿意放弃家人,妻儿每日需要新鲜血液进食,丈夫只能努力挣钱从专门的血库买血。能怎么办呢?日子还要继续过的。
白星河仔细一想:“这事不好说啊,毕竟十二岁未成年,也许可以掰扯到他们进监狱?”
“吸血鬼这辈子就那样了。只是小女孩今后如果后悔,也没后悔药吃。她不会再长大了,永远是十二岁模样。”少青摇摇头。
外边的记者们闹了一阵,呼啦啦散了,受害者的父亲倒是一头扎进了骑士所。队长和这位父亲在办公室聊了半天,出来的时候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怎么样了?”白星河抱着一摞文书钻进办公室,“这些是近五年的类似事件,没什么改判的例子,除了受害者改口说是被强迫的,其他都没怎么判重刑。”
队长叹息:“那位父亲挺偏激的,如果那伙吸血鬼能出来怕是要被他蹲点报复吧。”
“吸血鬼没那么容易杀。”
“他说希望能判死刑,哪儿那么容易判,现在大律师天天嚷嚷废死刑,连吸血鬼也得人道主义关怀。”
白星河为难:“是挺难的……那些吸血鬼还在要求无罪释放吗?”
队长:“当然,那儿有个学法律的,知道怎么钻空子。跟我说要人权,放他个X吧,要人权首先得是个人。”
公诉没确定时间,这伙吸血鬼还得在所里继续关着。
然而这种性质的事件,影响大,经手的部门从来很谨慎小心,不会立时出结果。倒是苦了骑士所的人了,每天需要定时喂养所里的十几只吸血鬼。
临时工通常负责这一项工作,这一次也不例外。
白星河把专门血库送来的冷藏血浆码号,依次送入牢门的取食口,由吸血鬼自己取用。骑士和吸血鬼之间不会有直接接触,避免不必要的危险。
进入牢房之后,他身上就萦绕着各种厌恶或恐惧或兴味的视线。
牢房阴森森的,房间里关着的都是肤色惨白的吸血鬼,简直像恐怖片开头。
“记得喝血。”
他把血袋放入取食口,敲了一下房门。
男吸血鬼缩在被褥里双眼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一个牢房他故技重施,只不过这一只吸血鬼对他是相当热情。
“你认识之前那个骑士吗?昨天押了楚奥的骑士。”少年吸血鬼约莫十七八的年纪,含住吸管毫不客气地大口喝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外边的骑士——然而吸血鬼看不见骑士面具下的脸。
这不就是在打听白星河自己吗?
出于谨慎,他摇了摇头。
“楚奥是什么时候苏醒的,大家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只有骑士知道吧?我真担心楚奥生气,动动手指把底下的小鬼都杀了。”
虽然不明白温文尔雅的楚奥为什么在这个穿草莓内裤的吸血鬼眼中是魔王角色,但听了最后一句,白星河只想回答“是吗,太好了,是喜事啊”。
吸血鬼太多了,经常违法犯罪的也太多,如果能内部消化整理秩序是最好。
“唉……接下来的日子有点难过了。”草莓内裤少年开始唉声叹气。
白星河暗暗记下了这些闲话,说不定以后审问楚奥时能用上。
投喂了十几个吸血鬼之后,他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却发现屋里只剩下三五个人了,一问才知道刚刚出动了好些人去抓吸血鬼。
“又出事了?”
“夜总会老板——一个据说三百多岁的老吸血鬼,在隔壁区出现了,队长带人去抓了。对了,你可以下班了,天亮了你去医院挂个点滴吧……唉,你看着快猝死了。”
白星河看向窗外,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自从来这儿上班,他对昼夜已经没什么概念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还是没有找到这个副本的渣男。
到底在哪儿呢?
白星河照常回家猝死式入睡,由于睡眠质量不行,频频噩梦,梦里被房东赶人骂街,不得不猛地吓醒。
“糟了,忘记去看房子。”
他抹了把脸,迅速在清晨的嘟嘟快车里飞向了APP显示的住房地址。
这么一大早,也不知道房主小男孩醒了没有。
“你……你去城堡吗?”嘟嘟司机表情古怪,“你是吸血鬼?不是吧,我设置了拒载吸血鬼的。”
白星河一头雾水:“我是人啊。”
司机将信将疑:“那你去城堡干什么?”
“城堡?”
司机指着3D立体地图上的终点——
一座深灰巍峨的西式古堡萦绕在草坪山林之中,宛如童话模型,与周围五十里的现代居民宅楼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好像一块地皮连着城堡从中世纪穿越而来,卷着森森阴气。
白星河疑惑:“我是去租房的。”
“这儿就是城堡,你租吸血鬼的城堡拍电影吗?”
“不是啊就是住的房子……等下,吸血鬼的城堡?”
有没有搞错,说好的300+平方米一室一厅,其实是一座城堡?
赚大了!
不,不对,谁会租吸血鬼的城堡来住啊?
“到了,你下车吧,”司机依然眼神古怪,“你不会是被吸血鬼骗来的吧,最近新闻很多无知少女被吸血鬼诓骗吸血的新闻,哦你是男的,男的也要小心。要不要帮你联系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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