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啊,大家一起死嘛。
“梁国此战联合了匈奴、鲜卑等六个部族,建邺失守已成定局。”沈萍踪无比认真地说道,“都城的百姓不是一般的百姓,而是能令我西宁复兴的火种,此举不过是给百姓们争取离开的时间而已。”
刘国成一愣,沈萍踪又道:“我出城和谈之时,你即刻安排将士退守承麓门,盐城援军即刻就到,务必要拖延到百姓进城为止,明白吗?”
“臣,谨遵旨意。”刘国成跪地行了大礼,这便找人去拿纸笔去了。
沈萍踪站在城墙上往下看,发现敌军排兵布阵非常讲究,而且多是骑兵,一看就知道不是梁国的兵。在军阵的中央,一个骑着白马身着银色铠甲的人,正镇定自若地望着沈萍踪的方向。
“拓跋凌涛。”沈萍踪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输人不输阵地也掀了掀嘴角,接过刘国成递来的纸笔来,行云流水地写了几个字,绑在一支羽箭上,瞄准拓跋凌涛的眉心!
绑着信件的羽箭穿云破月地朝拓跋凌涛疾射而去,眼看着要一举击穿拓跋凌涛的脑袋,所有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在场的人可能没有人没听过这只食人狼的名声,传说他是战神转世,传说他杀人不眨眼,如果他就这样死在沈萍踪的箭下,那他们完全有可能不战而胜。
然而,面对极有可能结果他性命的羽箭,拓跋凌涛只是掀了掀嘴角,耍帅似的一伸手,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那支箭……
第018章 白莲花女配赛高
沈萍踪一点都不意外,不然怎么把信递到他手上?拓跋凌涛想必也知道他的意图,没让人教就把箭羽上的信展开看了。
拓跋凌涛看了信之后,竟然真的停下了进攻。
守城的将士都一脸茫然地看着沈萍踪,沈萍踪淡定自若地来到城门前,让城门两边的侍卫将城门打开。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两军对垒的时候把城门打开?这小世子是叛国了吗?
“开。”刘国成知道沈萍踪是在牺牲自己给他们拖延时间,一时非常痛心,看着沈萍踪的背影有千言万语想要说,最后却只是沉重地说道,“殿下保重。”
沈萍踪点了点头,在两军战士的注目下,翩然从城门内走了出去。
梁国战士均严阵以待,沈萍踪神情却好似郊游一般,他看看这人手里的剑,又瞅瞅那人手里的枪,高兴的险些不能自已,要知道,现在的场景对沈萍踪来说,完全等于蜜蜂飞进了花海,这么多敌视他的人在,想死还不容易?
“我乃西宁国世子司马胥端,让你们主将出来见我。”沈萍踪立在城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硝烟和炮火将城墙摧残的满目疮痍,火光接天的战场前,沈萍踪长身玉立,仿佛一只守护城门的凶兽,又如同一尊保卫平安的神佛。
拓跋凌涛远远地望着他,狭长的眸子不自觉地眯了起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打马向阵前移去。
“司马胥端,你当真不要命了?”拓跋凌涛摩西分海一般来到沈萍踪面前,他此时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和少年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帅的极具攻击性,“这两年来,老子给你写了多少封信,你特娘的一封都不回,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两个字,还是让我休战的,司马胥端,你胆子是真不小。”
沈萍踪笑了笑,也不说打仗的事,只说道:“你信里前言不搭后语的,我懒得回你。”
“你不懂,之所以跟你写了这么长时间的闲话,就是想让你我正面对上的时候没话可说,”拓跋凌涛说道,“但你极不配合,让眼下的场面有些尴尬。”
沈萍踪便说道:“我跟你一直没话可说。”
“我知道,但为了给你那无能的大伯拖延些时间,建议你还是说点什么吧。”拓跋凌涛好笑地说道,“陌荨让我务必保证你的安全,我始终怕你被流箭误伤,现在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那就不必了。”
沈萍踪倒是没想到李陌荀还给他留了一手,只说道:“我见过他了。”
“见过了他还能这么容易让你离开?”拓跋凌涛觉得不可思议,“那小子怎么转性了?”
沈萍踪觉得他这话实在有点莫名其妙的,便没有说话。拓跋凌涛见他沉默,竟然一改之前的态度,热情地说道:“你是代表你们西宁国来谈判的,自然不能怠慢,不如到前面营帐之中详谈。”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完,让儿郎们在这守着,你我喝酒去吧。”拓跋凌涛伸手想把他拽到马背上,“你别紧张——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规矩我们懂。”
沈萍踪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怀疑这家伙根本就是李陌荀派来捣乱的。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他的目的是拖延时间,接下来的事情他都已经跟刘国成谈好了,顺带还给五皇子写了封信,他这一去,回不回来都不重要,左右建邺城他们一定要拿下,自己也一定要完成任务。
就这样,沈萍踪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跟拓跋凌涛去了不远处的梁国营帐。刘斯年也在哪儿,正在和刘斯沫一起下棋,刘斯沫是他妹妹,也是李陌荀的新婚妻子。
“李陌荀还没有回来?”拓跋凌涛大剌剌地往旁边一坐,说道,“他到底干嘛去了?别是找老情人私奔了吧,反常。”
刘斯年抬眼朝沈萍踪看过来,脸上万年不变地挂着翩翩如玉的笑容,礼貌地打了招呼以后,他对刘斯沫说道:“你要见的人来了,就别祸害我了吧。”
“知道你嫌我棋艺差。”刘斯沫娇俏地说道,“即便你不说,看在世子殿下的份儿上我也是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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