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魏九歌笑了笑。
他的头发好软啊,头顶还暖乎乎的,好想再揉几次啊……
秦云皓的心脏不安分地狂跳着,耳根悄无声息地有些发烫,他下意识地干咳两声:“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魏九歌兴奋地把二郎神举在眼前,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贺澜昨晚又失眠了,好不容易睡着,却被梦魇缠身。
梦里全是魏九歌的身影,魏九歌为什么总是在他的梦里流泪呢?他明明不是那种麻烦的哭包啊,而且哭完魏九歌还说恨他……每次的结局都是弃他而去。
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有些分不清梦与现实,脑壳疼得厉害。
明明是大冬天,贺澜的后背却出了一层汗,有点口干舌燥。
他起身去了浴室,花洒中喷出来的凉水令他浑身一颤,燥热的身体顿时舒服了不少。
可他还是像着魔了一样,只要一闭上眼睛,魏九歌的脸以及他那个令人着迷的身体,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贺澜这才意识到,好久没做了。
想他。
想着想着,贺澜的心跳渐渐有些加速,区区凉水澡也不足以浇灭他体内的欲火,他长叹一声,一把握住了自己的宝贝,他仰着头,任由流水顺着他肌肉的轮廓往下淌去。
贺澜闭上眼睛,想象着喝醉酒的魏九歌就在自己怀里……渐渐地,他加快了手下的动作,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可当他达到顶峰的时候,除了欲望得到纾解的短暂畅快,内心却被寂寞填充得更加满了。
贺澜洗完澡回到卧室的时候,身体仍旧觉得有些燥热,他的心情一阵烦躁。自打那次机场一别,他想给魏九歌打电话,想去找他,可又害怕,害怕再次被他拒绝。
贺澜头发湿哒哒的,也不吹干,直接往床上一扑,像个庞然大物,压得软塌塌的床陷下去一大截。
他闷着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魏九歌残留在这张床上的气息好像比昨天又淡了几分。
贺澜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他好担心以后这个诺大的别墅,真就成了他一个人的住处。人真是下贱的生物,总是不在意眼前拥有的一切,非得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去追悔。
贺澜紧握着手机,现在才凌晨四点多,魏九歌肯定睡了。
打不打,打不打,打吧,不就打个电话吗?
贺澜挣扎再三,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终于下定决心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贺澜眉头微蹙,愣了几秒,还是接起来了:“若水,怎么了?”
“贺澜,帮帮我……”韩若水好像喝了酒,声音带着几分醉意。
“你在哪?”贺澜听着电话里嘈杂的声音,猜测他在酒吧,而且听这背景音乐,应该是在市中心的皇宴会所。
“我身上好疼,好疼啊……”韩若水说完,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
贺澜披上一件黑色长款风衣,头发还湿漉漉的就出门了。一声车鸣,把张青惊醒了,她起身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贺澜扬长而去的豪车,心情很复杂。
魏少爷很久没回家了,她很想他。
这栋别墅太大了,本来就空荡荡的,现在又少了一个人,看上去更加冷清了。她不知道贺少爷是怎么想的,如果有一天这里的男主人换了别人,她应该会辞职吧。
贺澜赶到皇宴会所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音乐的声音很大。他以前虽说是这里的常客,可这种纸醉金迷,荷尔蒙四散的地方,此刻却让他有些作呕。
他知道韩若水喜欢高处,一进会所,他直奔顶层最上面的包厢。
贺澜刚一进去,就看到韩若水晕倒在地上,手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空酒瓶。贺澜走过去,拧着两条剑眉将他抱在了沙发上。
韩若水冰凉的身体突然被一团火似的贺澜抱住,他的意识渐渐回来了。他虚弱地躺在沙发上,眼角还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痕,嘴角疲惫地扯出一抹浅笑:“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贺澜担忧地看着他:“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在这种地方?”
“没什么,身上太疼了,喝醉了就感觉不到了。”韩若水的嘴唇有点干涩。
贺澜看着他,有些揪心:“不是痊愈了吗?怎么还疼?”
韩若水的眸色暗了暗,没有说话,而且艰难地坐起身,沉默着退去了自己上身的衣物。贺澜瞬间愣住了。
韩若水的身体果真就像被改造过一样,横七竖八地挂着很多触目惊心的疤痕,看着这些疤痕,不用多问也能想象出他受过多少罪。
而这一切,他却无法跟魏九歌撇清关系。
贺澜的视线下意识地挪开了,然后轻轻给他披上了衣服:“别着凉。”
韩若水笑了笑,穿好了衣服,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没事儿,倒是你,头发还湿漉漉,你就这么紧张我吗?”
“我以为你已经痊愈了。” 贺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良久突然道,“对不起。”
韩若水一愣,眼神顿时有些让人捉摸不透,随即他轻轻一笑:“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道歉?”
“我……”贺澜语塞。
“哦,你是替魏灵毓跟我道歉吗?”韩若水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不不,他现在叫魏九歌,这个艺名我还挺喜欢的,跟我以前养的狗一个名字。贺澜,你真是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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