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静下心来想想,又觉得也属正常。
吴徵陪着他呆到深更半夜, 困的原地睡觉却不肯回去, 一看就情深意重。
邬总看不看出来, 对江珩来说不是那么重要。
但邬总这句半开玩笑的话, 也确实触动到他。
这个晚上的全景摄影一直到将近凌晨两点才告结束,这么晚国展这边打不到车了,邬总自告奋勇, 说开车送他们回去。
对邬总这种默认两人已经同居的行为,江珩内心颇想吐槽, 问题是两人确实是同居了,所以他吐槽也并没有什么底气,
江珩有点怕邬总这么直白的说法吴徵会紧张, 但转头一看, 吴徵已经挂在自己肩上神志不清, 不要说邬总了,就算王所现在站在旁边, 他估计都没有任何反应。
“谢谢邬总。”江珩于是说着,拉着吴徵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邬总没有再游说江珩, 只是在下车时对江珩说:“有任何想法的话,记得微信联系我。”
“好的。”江珩笑着对邬总说。
一下车,凌晨三点的寒风吹得江珩一激灵,一直被他搂着肩膀的吴徵更是一哆嗦清醒过来。
“我们回家了啊?”吴徵四下打量着问道。
“是的。”江珩说,“回的是我住的那个地方。”
“……哦。”吴徵懵懂地点点头,深冬的寒风总算把他脑子吹清醒了些。
清醒之后的吴徵突然想到一个极可怕的事。
“江哥……”吴徵小心地推推江珩肩膀,“咱们刚才是怎么回来的?”
“坐邬总的车。”江珩说。
吴徵震惊:“那邬总会不会猜到咱俩的事儿?”
江珩:“……”不,他不用猜。
但为了不吓到吴徵,江珩最后只是说:“不会的,他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哪想得到这一层。我跟他说咱们就这两天搭伙住。”
“哦哦,那就好。”吴徵倍感宽慰地点头,“我怕他要是知道点什么,又跟王所一样不当人,那就很麻烦了。”
江珩听完愣了愣,然后笑笑搂过吴徵的肩:“不会的。”
今天江珩确实很累,一整天精神状态都紧绷着,到家之后很快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
等吴徵洗澡出来,江珩竟然已经入眠,这在他而言是一个非常少见的情况。
吴徵刚才睡了一会儿,现在还比较精神,精神的他看着江珩眉头微蹙的睡脸,感觉有点心疼。
江哥最近真是很辛苦,忙前忙后,今天又加班这么久,而且明天后天展会正式举办,他只会更累。
吴徵爬上床,从背后搂住江珩,手环过江珩的腰,江珩在睡梦中动了动,伸手覆住吴徵双手,今天晚上没有晚安也没有晚安吻,但江珩无意识的亲昵动作对吴徵来说已经足够。
早上五点半,闹铃准时响起,昨晚他们到家时接近凌晨三点,等于这一觉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吴徵挣扎地在床上翻了两个身,根本睁不开眼睛,勉勉强强地坐起身,只觉得头有二十斤重。
他艰难地睁眼时,却发现江珩已经精神抖擞地拿着热好的三明治和饭团进来,还有橙汁,递给吴徵一份:“来,吃完出发了。”
“江哥你……真就不困吗?”吴徵难以置信地看着状态近乎完美的江珩,虽然他还没换上正装,但是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好。
“当然困,但是能怎么办。”江珩伸手揉揉吴徵头发,“我代表九院的形象,九院的形象要是都蓬头垢面的,不是自砸招牌吗?”
吴徵说不出话,低头猛吃自己的三明治。
吃好饭后,两个人换好衣服一块儿去院里,九院笼罩在黎明前的夜色之中,夜幕之下路灯点点,头上高悬一轮明月,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出行的时间。
小周已经开着中巴车等在宣传所门口,陆陆续续的其他同事也到了,平时穿着打扮很随意的同事们一个个穿上正装,看起来人模狗样。
“出发啦!”江珩挥了下拳头。
“出发!”全员战意满满地喊。
回音响遏行云,缭绕着九院的梧桐树爬升得又高又远。
“让不让人睡觉了!!!”食堂后厨有人开窗怒吼道。
会展全员:……QUQ
一行人光速逃跑,中巴车在夜色中开出九院。前往国展的一路上,天渐渐变亮,浓黑如墨的夜晚慢慢露出鱼肚白,随后东边的天空现出一线灿烂耀眼的粉红色。
车往东开,一路迎着晨曦,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壮丽。
抵达现场,天色刚刚好亮起,场馆外,立牌以及拱门都已经装饰完毕,场馆的建筑顶端铺下大大的轨道展宣传旗,城轨列车的姿态夭矫如同游龙,场馆正门外也有巨大的“轨道展”宣传字样。
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从日程立牌那里铺出,拐了个L型的弯,穿过天蓝色的拱门进入国展中心场馆内,朝阳灿烂地洒满整个场地,为全部这些景象镀上一层华美的金边。
无论场地内的主场员工,还是九院特意请来的摄影师团队,亦或是还在车里的会展员工,都在欣赏这美好的景象。
这时江珩“噌”的拉开门,跳下车吆喝道:“干活了!拍照了!我给你们一个小时X千的摄影费用是让你们在这儿发呆的么!”
会展众人:“……”
摄影师:QAQ
“暴殄天物,焚琴煮鹤,不识风雅,对牛弹琴……”吴徵痛心疾首地摇着头,小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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