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模型类的展品都把玻璃展示箱先擦一遍。”江珩说,“子卿你去擦那块LED屏。”
LED屏横放着不高,江珩也是不想让子卿干太重的活。
梁子卿乖乖拿着抹布去了,结果LED屏太宽,她个子矮,很多地方够不到,而且她穿着裙子,动作太大也不方便。
看江珩上蹿下跳忙得不亦乐乎,梁子卿不好意思去麻烦他,就小心翼翼磨蹭到吴徵身边:“吴哥,那个LED屏我够不到中间的部分,能不能……”
梁子卿本来想的是让吴哥稍微帮她一下,没想到吴徵闻言,一扯嗓子:“江哥!子卿说那个LED屏她够不着!”
江珩边用一个非常杂技的姿势擦展品闸机边喊:“放着我来!”
梁子卿:“……”
“不用了不用了!”梁子卿一脸惊恐地摆手,这哪敢麻烦江主任啊,“我我我自己再试试。”
“没事儿。”江珩站起身走过来,“你跟小刘一块儿弄那边台子上的小展品。”
接着江珩走到LED屏前,这块LED屏是横放的,面积确实略大,梁子卿擦了外缘但是够不到中间。
江珩手一撑轻盈地跳到LED屏的保护沿上,探手去擦梁子卿够不到的部分。
但这块屏宽大概有四米,中间部分即便是这样也够不到,于是江珩让梁子卿拿了根拖把过来,用抹布裹住拖把头,利用拖把杆的长度总算可以擦到整块屏,看着跟杂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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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珩擦LED屏的时候,子卿和小刘去清洁展品的玻璃箱,吴徵用塑料布把没有替换打算的展板蒙起来,免得搭建过程中把展板弄坏。
没一会儿子卿跑过来说展品弄完了,她跟刘哥去借拖车,江珩说好嘞。
这块屏总算也擦完了,还挺费力气的,主要是力度不好把握,劲儿用小了擦不干净,劲儿大了又怕把屏捅坏。
江珩从保护沿上跳下来,靠在墙上伸了伸腰,浑身酸疼。这时候看到吴徵冲他走过来。
“活都干完了?”江珩问。
“嗯。”吴徵笑着点点头。
展厅里现在没有开灯,自然光线比较昏暗,这种亮度下吴徵的轮廓显得更鲜明,眼睛也更亮。
江珩有点失神。
“哎江哥,你脸这沾了一块东西。”吴徵忽然抬手指了下,“是屏轴里的油吗?”
“啊?”江珩完全没察觉,偶像包袱瞬间爆发,“在哪儿,有纸吗我擦一下。”
“有。”吴徵笑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别动啊。”
说着他抽了张纸,很自然地抬手,拂上江珩嘴角。
江珩瞬间呆住。
吴徵的手毫无征兆地掠过他的脸,这种感觉难以形容。
吴徵不是就随便抹一下而已,他动作很仔细,又小心翼翼。
所以给江珩的感觉就像在抚摸他的脸一样。
这里本来就很安静,也没有开灯,空旷的室内环境里,一切无关的事物好像都变得很遥远。
江珩感觉血管突突地跳,血一个劲地往脑子里冲。
——
江珩突然的沉默让吴徵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好像有点不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手还停在江珩嘴角旁边。
即使隔着一层纸,也还是个非常亲昵的动作。
吴徵突然就晕了,我在干什么啊。
这个动作,怎么突然就这么近,还是我先动手的。
江哥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我太冒犯了。我……
吴徵手足无措地看江珩,想解释。
江珩看着他,眼里泛着一层薄薄的雾。
——
吴徵的话一下被卡了回去,他突然感觉情况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子。
是什么样子,也不清楚,想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吴徵把手放下的同时,江珩伸手牵住了他手腕,然后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一步。
两个人一下就离得很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体温。
江珩的手指很烫,仿佛把吴徵的血流和心跳都点燃了。吴徵不想挣脱,却紧张得几乎要发抖,想看江珩的眼睛,又不敢看江珩的眼睛。
现在江珩站在保护沿和墙中间的凹槽位置,背后就是墙壁,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风。
展厅没有开灯,背光的地方没什么亮,很安静。
只有两人的呼吸交/缠。
这姿势说亲近也不是真正的亲近,因为除了手之外两个人没有任何接触。可江珩身上那熟悉的柔软剂香味如同灭顶的浪潮般将吴徵吞没,他感觉不到除了江珩之外的任何东西。
吴徵心砰砰地跳着,几乎要从喉咙跳出来。江珩跟他的距离不超过五厘米,这感觉太要命了。他又紧张,又羞涩,又茫然,又兴奋,脸很热,整个人都热,几乎要窒息。
听到江珩的呼吸,掠过他耳畔,酥酥麻麻,像一阵钻入骨髓的电流。
“抬头。”江珩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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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卿和小刘刚把展示箱擦完之后,想着要把展品找个地方放,就说去借拖车。
结果刚出大门还没走两步,先碰到了一个意外来客。
“夏莳?”梁子卿又惊又喜地叫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夏莳冲梁子卿热情地招手:“燕姐说圆桌会议是大事儿,让我来跟拍几张素材放在所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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