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方便快捷,瞧把小吴同志饿成什么样了。
最后江珩决定做个榨菜肉丝面,再煎两个蛋。
江珩从冰箱里拿出猪绞肉、榨菜和挂面,然后开火,把肉丝和榨菜一起翻炒了一会儿,关火准备加水煮面时,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拍巴掌声。
江珩转头,吴徵站在厨房门口,真情实感地鼓掌。
“牛逼啊主任!”吴徵说,“居然会煮面条!”
江珩:……
你还不如直接夸我居然会呼吸呢。
吴徵已经走进厨房站在江珩旁边,好奇心满满地看着江珩动作娴熟地炒榨菜肉丝,烧水煮面,那么好看的一双手拿起锅铲也丝毫不觉得违和,甚至有点贤惠。
啊,帅比。
三年前江珩从主攻技术的车辆所调到宣传所,空降成会展中心主任时,很多同事都对这个明显过分年轻,而且之前从没打过交道的新领导抱着怀疑态度。
只有吴徵,对江珩的看法三年如一日:卧槽,大帅比!
其实江珩能快速融入会展也和吴徵自来熟的热情态度带动了其他同事有关,但吴徵自己意识不到这些,他只是打心底里欣赏江珩。
现在意外发现江珩居然还有做饭技能,在吴徵内心深处,江珩已经是牛X加八级了。
江珩利落地煮好面,加浇头,加汤,调味,最后洒上一点点芝麻,再淋点香油。香味顿时弥漫整个厨房,旁边吴徵低低地“哇”了一声。
江珩一眼都没看吴徵,余光却一直锁在吴徵身上。
内心深处突然有些很怪异的想法。
油烟机轰隆隆地响着,热气熏得眼镜上起了一层雾,仲夏夜的风卷着虫鸣和月色吹拂过狭小的厨房,这些都是江珩早已习惯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吴徵此刻毫无违和感地站在江珩的生活里。
他穿着江珩的衣服,身上带着江珩沐浴露的香味,蹬着江珩的拖鞋,运动短裤下露出的小腿纤细白皙。
他乖乖站在一旁等待,好像已经很多次这样看着江珩,等着他给自己做饭。
江珩抓不住这些想法的实质,像藤蔓疯狂爬着夏天的尾巴蔓延,在他心里左冲右突。
有些燥热。
吴徵对江珩的小心思全无知觉,他满脸期待地看着江珩。
小时候家里都是保姆做饭,他妈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开个火都怕拧伤自己指甲,这种“等着某人给自己做饭”的滋味,吴徵是第一次体会。
上桌开饭,江珩做饭水平也就那样,不难吃但也没多好吃,清汤寡水那一挂,但吴徵还是吃得特别香,一边吃还竖起大拇指:“江哥你手艺真好!”
江哥看他一眼,点点头,继续吃饭。
“江哥你平时也这么不爱说话吗?”吴徵积极主动地找话题,“家里人不会嫌你太闷吗?”
江珩慢条斯理地咽下一口面条:“我基本不跟家里人说话。”
……
吴徵就算再神经大条,也听得出江珩这意思是他跟家里关系很姜,他没想到自己随便说句话又捅了江珩一刀,赶紧尬笑了两声:“那……那你女朋友呢?”
江珩喝了口汤:“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
吴徵尴尬地说不出话,心想我难道就是新任插刀教教主?
他现在看江珩吃饭,都觉得江珩吃得一脸落寞。
不行,一定得找点话题,让江哥高兴起来才行。
此时江珩完全不知道吴徵的内心戏,只是挺饿的,专心致志在对付他的面条汤。
这时就听吴徵又笑了几声说:“哎,江哥,你桌子上那盆仙人球挺好看的。”
“那个啊。”江珩回忆了下,“之前参加院里单身联谊发的纪念品。”
WHAT?
吴徵听完要抓狂了,江哥孤家寡人已经这么惨,我怎么还让他回忆起自己去单身联谊的事。而且现在江哥还是单身,说明联谊肯定没成功,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吗……
但其实江珩根本没进场,签到拿了盆仙人球就走了。
吴徵慌乱地继续转移话题,发现江珩沙发靠垫上有个颈枕,看起来旧旧的:“哎江哥!这个颈枕不错啊!跟了你好多年吧?”
江珩看了一眼:“嗯,之前坐长途车回老家的时候用,现在用不上了。”
吴徵:……不是吧。
江哥跟家里竟然已经僵硬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江哥的口气是这么忧伤。
其实江珩跟家里关系虽然不怎么好,但这个颈枕退休纯粹是因为老家通了高铁,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再也不用车上睡觉了,社会主义好啊。
但吴徵怎么敢追问,他已经放弃发言了,感觉自己随便说点什么都会触痛江珩的内心。
于是江珩懵逼地看着吴徵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一脸严肃甚至还带着点沉痛地弯下腰,轻轻搂了他一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江哥,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加班,尽量不给你添堵!”
这是吴徵心中,自己能最大限度为江珩做的事了。
江珩一脸问号地答应:“啊……好。”
——
第二天一早,吴徵被一阵陌生的音乐声吵醒,睁眼,面前是陌生的灰色沙发罩。
吴徵一翻身,江珩站在沙发边上,凝视着他。
“上班了。”江珩唇角浅浅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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