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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副校长说:“我怎么听说你儿子都专门回来了?”
    “嘿,您消息还真是灵通,江淼是回来了,这会儿也在家呢,”江父说:“他惦记他妈妈,就专门回来看看。”
    “哦,江淼也在家呢,”副校长说:“他媳妇呢,不是刚结婚吗?小两口都在家?”
    江父顿了一下,含糊其辞道:“啊,她不在。”
    “这就稀奇了,”副校长笑着问:“好容易江淼回来一趟,小两口还不聚一聚?”
    江父跟江母的圈子主要都在大学里边,虽然打算拖着不离婚恶心恶心金家人,但即便是为了自己儿子,也不可能拖一辈子。
    江父想着儿子早晚都要离婚再娶,免不了要叫老朋友们帮着找个合适的对象,这样一来,还不如早点把事情给说清楚。
    “嗨,您快别提了,小两口最近闹别扭呢,”江父就把屎盆子都扣在金世柔头上了,故意遮遮掩掩的说:“我那儿媳妇行事不太检点,两口子吵架呢,能不能长久还不一定,这事儿丢人现眼,我只跟您一个人说……”
    金母坐在旁边假哭实笑,旁边教务处的老师听得义愤填膺,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一副表情包来形容——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副校长也被刷新了三观,一张脸板起来,厉声道:“江鹤,在我面前你还满嘴跑火车!你知道我旁边坐着谁吗?你儿媳妇的母亲到学校里来了,就是专门来检举你们夫妻俩卑劣的骗婚行径!我认识你也几十年了,怎么就没看出来你皮相下边是这么一颗小人之心!”
    江父听得愣在当场,脑海中闪现过自己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冷汗当时就出来了。
    “老校长,老校长!”他慌乱道:“您听我解释,这里边有误会——”
    “话是你自己说的,听是我自己听见的,还能有什么误会?!”
    副校长震怒道:“你也是做父母的,也知道疼爱自己的儿子,可你怎么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坑害别人的孩子,戏耍一个可怜的母亲?江鹤,你简直可耻!”
    江父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想解释一句什么,嘴巴又像是被胶水糊上了一样。
    “既然你太太身体康健,那么请你在下午两点之前过来,该道歉道歉,该办什么就办什么,”副校长厉声道:“江鹤,你知道我的脾气,眼睛里从来不容沙子,要是觉得你退休了我就拿你没办法,那就想错了!”
    电话挂断,金母立即就要给副校长下跪感恩,副校长赶忙拦住她,歉然说:“您别这样,是我们的工作除了问题,以至于教师团队里出了这样的害群之马,现在问题能被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
    金母原本也就是意思意思,见状就顺水推舟的起来了:“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您才好!”
    副校长与其余老师:多么朴实而善良的一位可怜母亲啊!
    电话挂断了,江父坐在沙发上抖得像是在筛糠,江淼见状忙过去扶住他的肩:“爸,你怎么了?”
    江母也疑惑的看了过去。
    江父脸色仓皇,慢慢把电话内容说了,连带着江淼跟江母的脸色也晦暗起来。
    “你留在家里,”江父沉默了许久,才说:“我跟你妈过去看看情况。”
    “不行,”江淼断然拒绝道:“我要是不去,谁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爸,我跟你们一起去。”
    江父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答应了。
    江家三口人赶过去的时候,副校长已经召集了学校领导班子里的几个人,虽然人数还不全,但在学校的基本上都过去了。
    金母就守在门边,见了江家三口人立即就横眉立目,看起来恨不能跳上去咬他们一口似的。
    江母冷笑着靠近她,说:“你也别太得意,找媒体是吧,你以为我们不会?等媒体扒出来我们家给了你们一百万的事情,你看他们是觉得我们过分,还是你金家卖女儿!”
    金母听完不仅不生气,反而笑了。
    靠近江母一点,她压低声音,恶魔一样道:“亲家,有个消息你儿子一直瞒着没告诉你,怕你知道之后发疯啊——他是个gay,gay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就是喜欢男人的男人!天呐,真是太恶心了!”
    江母怔在当场,如遭雷击!
    “你去说啊,尽管去说!”金母洋洋得意的说:“你敢说那一百万,我就敢说你儿子出去卖屁股,比不要脸是吧,谁怕谁啊?!”
    江母:“……”
    “怎么,你真不知道这事啊,”金母欣赏着她脸上的惊诧与悚然,美滋滋道:“你怎么也不想想,一个男人不谈恋爱不找女朋友,结了婚也不跟老婆睡觉,这正常吗?他就是喜欢男人,心理变态!”
    江母从前一直想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会对一个过世多年的初恋女友恋恋不忘,一直不肯谈女朋友,不肯结婚,娶了金世柔之后也不肯圆房,现在听金母这么一说,却是拨开云雾见青天!
    原来他是个gay!
    自己的儿子居然会是个gay!
    江母脑海里转着这个念头,就觉好像是吸进去一口毒气似的,烧的自己五脏六腑都在闷痛,扭头去看一眼跟丈夫并肩而立的儿子,她头脑中有根弦猛地绷紧,然后嗡地响了一声。
    “事情就是这样,证据和录音大家也都听过,”人证发言之后,副校长把证据给领导班子里的其余人看了,最后才看向站在旁边神情萧瑟的江父和表情呆滞的江母:“你们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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