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才好呢,罗老太心说,两个赔钱货,留着也没用!
她心里边这么想,过了两年听说大儿媳妇带着两个女儿改嫁的时候却火冒三丈,甚至专门打电话去骂了前亲家一通——要是搁在早些年,就你家闺女这水性杨花的劲儿,那是要浸猪笼的!
那边人气个半死,从此跟罗家老死不相往来,大儿媳妇的两个女儿本来就害怕这个老妖婆似的奶奶,听说她这么侮辱自己亲妈,后爸又憨厚会照顾人,干脆就改名跟后爸姓了,罗老太知道之后气个倒仰,人也大病一场,从此以后除去偶尔会咒骂那边人几句,竟是一个字都不提了。
罗老太龟缩在家里边想主意,但时间总算是一点点的过去,第二天罗建良跟钱春玲去办了离婚手续,结束了将近二十年的婚姻生活。
这时候离婚还不是什么光彩事,罗家人当然不想往外说,但架不住钱春玲高兴,专门买了喜糖回来发,等到了吃完饭的时候,整个大院都知道罗家发生的那档子事了。
罗老太臊的没脸出门,她亲闺女知道自己妈在想什么,就来劝她:“要不,就把锁儿过继到我弟名下,咱们罗家不也就有后了吗?”
罗老太一双三角眼往上一翻,仍旧是精光闪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你弟弟现在前程广大,想叫你小儿子跟着沾光?”
罗大姐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去吃瓜子了。
罗老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都嫁出去了,那就是你夫家的人,你儿子也是你夫家的种,怎么能跟罗家姓呢!”
她从厨房里找了几斤腊肉,叫女儿带回去吃,然后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燕琅没有刻意再打听过罗家的事,只一门心思的想着她的生意,第二天她睡饱了,就把之前写的企划书拿出来修改调整,这时候门铃却响了。
门外边站的居然是沈明杰。
燕琅奇道:“怎么是你?”
“我爷爷说的啊,叫我多跟你学习,”沈明杰两眼亮闪闪的说:“姐姐,你要做什么生意?也带我一个嘛,我任劳任怨,一定不给你添乱!”
燕琅听得笑了,推拒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回去了。
她问:“你说的是真心话?”
沈明杰认真道:“黄金都没有那么真啊!”
燕琅又道:“你身边有没有想做生意的朋友?有的话就叫出来看看——不过得是靠谱的那种才行,别什么人都找。”
沈明杰打包票说:“抱在我身上了!”
燕琅手里边有钱,但这时候许多事情不是有钱就能办起来的,开设工厂需要跟当地政府沟通,需要采购仪器,需要走动关系,沈明杰做别的不行,但这方面却是个顶个的。
这群人关系硬,又没事儿干,一闲下来可不就是要四处找事吗,还不如就找个正经营生做着,既能赚钱,又能维护社会和谐,一举两得。
沈明杰办事倒还利索,没过多久就把人给找齐了,大概六七个的样子,他也算是燕京大院子弟里挺有名气的,几个人听他对着燕琅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又毕恭毕敬的,还以为这是沈家的姻亲,连带着也挺客气。
他们平日里其实也没什么正经事,无非就是玩,这个燕琅可是精通极了,相处了一个多月,就把他们的脾性摸清楚了,确定不会坏事,就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几个人都不傻,知道这事儿办起来肯定不会小,一时间都不怎么敢拿主意,燕琅也不强求,笑着说:“都回去问问家里人吧,看他们怎么说,行的话当然好,不行咱们也还是朋友,明天我请客,都得来啊。”
众人这才放下心去。
沈明杰回家之后也专门去问沈老爷子了,后者听他说完就笑了:“明杰啊,跟着小谢好好学吧,你能有她十分之一的本事,将来也就能在这燕京立足了。”
沈明杰只知道爷爷是同意了,别的却是似懂非懂,他摸了摸头,说:“噢,我知道了。”
沈老爷子同意了,其余几家也没异议,这些老人吃的盐比他们吃的米都多,这会儿都点了头,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年轻人们聚在一起商量过后,转头就把公司给办起来了,名字就叫东方,日出东方嘛。
燕琅是提议人,也是领头人,因为沈明杰管她叫姐,到最后所有人都跟着叫了,她年纪其实是这群人里边最小的,这会儿居然成了大姐头。
公司审批下来之后,众人聚在一起吃饭,酒也喝了不少,到最后椅子上歪着坐的,地上软着倒了的,还有抱着人家包间里的盆栽说自己是只猫的,应有尽有。
沈卓风过去的时候,就见里边一群醉鬼,谢欢却不见踪影。
他走到沈明杰旁边,拍了拍他的脸,说:“小谢呢?”
“嗯?”沈明杰左右看看,茫然摇头说:“我不知道啊!”
沈卓风“哦”了一声,转身合上门走了,快到楼下的时候才发现沈明杰还跟在自己身后。
他回过头去,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沈明杰难以置信道:“小叔,难道你不是来接我的吗?”
沈卓风说:“不是啊。”
“……”沈明杰震惊道:“那你来做什么,找我姐?”
沈卓风说:“是啊。”
沈明杰伤心了,他说:“小叔,你得搞清楚,我姓沈,你也姓沈,咱们才是一家人,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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