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江白一起长大,又不是没目睹过他有几次差点险些丧命,私下一查,原来江家的二房三房都有动手。当时气得老庆北侯向先帝请旨,若是江白有个万一,请先帝直接收回爵位。
就这样,江白才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没想到现在换抱错的事情才有个苗头,二房三房的人又出来蹦跶。
“好了,别想太多,已经很晚,再不睡天就快亮了。”
郑皇后将皇帝摁下来,皇帝要为先帝守孝,两人一直同房同床,保持纯洁睡眠。
但郑皇后心里没有半点不安,皇帝也许在别的方面犹豫不决,但涉及他看重的人,要多执拗就有多执拗。
朝臣颇为不满,不是说要守孝吗?这天天晚上同床共枕,年轻男女干柴烈火,这是耍我们呢?
当时皇帝直接怼回去,以为老子像你们啊,天天“睡”不同的女人,太不纯洁了!
朕和皇后是真的纯盖被子睡觉!什么都没干!纯洁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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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江白再次进宫时,说要告知天下关于他和江河抱错的事,要将爵位归还原主。
少年天子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江白,朕不同意此事。”
“皇上,这是臣欠玉郎的。”江白一脸心疼地说,“臣锦衣玉食,他为乡下农家子,现在臣又继承了不属于臣的爵位……”
“阿白,你的身份一旦传出去,你想得到后果吗?”
江白沉默了下,缓缓地点头。
皇帝越发的暴躁,“那些老不死的会以此攻讦你的身份,进而怀疑你的品性,最后甚至会否定你的才华……你想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毁于一旦吗?”
他已经拟旨让江白进户部,身为庆北侯,无人对江白官居五品有意见。如果真相暴露,只怕所有人都会以此攻击他,他日后在朝中寸步难行。
“皇上,这一切臣都作好准备了。”
江白知道皇帝心下惶恐,他还没坐稳帝位,战战兢兢同那些认为他还嫩着的老臣们勾心斗角。一个掌握实权的庆北侯的支持非常重要,但他的身份是最大的攻讦把柄,如果被动暴露出来,届时情况会非常糟糕。
“皇上,臣认为一个握着军权的心腹比一个户部侍郎作用大。”江白分析,“西北有郑将军在,他又是您的岳父,不用担心西北状况。先前是臣想差了,相比起去西北,臣应该做的事情是掌握南大营与北大营,只要掌握军权,加上粮食增长,天下就稳了……”
皇上也不用担心他不是庆北侯后,他失去一个强而有力的后盾。
“至于玉郎回到庆北侯府后,他也会成为皇上的后盾的。”江白对江河十分有信心,“皇上是明君,玉郎一定会帮助皇上的。”
皇帝心里感动,即使对江家真正的继承人心怀内疚,在好兄弟心里,还是他最重要。
他叹了口气,心知无法阻止,只能将真相大白后会引来的震动减少一些,“你打算什么时候揭露真相?”
江白脸上露出笑容,有些期盼地说:“玉郎很快就要进京城,臣派了些好手护他。皇上,玉郎当真有才,他已经连中四元,锦州上下都说他极有可能连中六元呢。”
少年皇帝第一个念头是,如果能连中六元,那就是大祥瑞,他这个皇帝位子更稳了。
好像之前锦州的虫害也是他解决的,撒上新肥料的试验田明显大丰收,司农部的官员当时热泪盈眶,直言若是天下都用上这新肥,大齐将再无饥荒。
这么说来,江玉郎确实是个人才,现在就帮了很多忙。
皇帝对人才很宽容,当下去了几分因江白而起的恶感。
“幸好我之前特地派人去保护玉郎,不然他就被绑去成亲。”江白看到赵家兄弟的信,仍是心有余悸,“锦州知府和提督的女儿不死心就算了,听说还有数家贵女也加入争抢,看过玉郎的人都说他比银子还招人喜欢。”
皇帝听着不太对味。
“据说芦丁山的女山贼也出现,还口口声声说玉郎是她的压寨夫君,被几个世家贵女派人联合抓捕,可惜还是被她逃了。”说到这里,江白一脸怒气,“一个水性杨花、害死三任丈夫的女人也敢肖想玉郎!若是哪天臣看到她,一定要宰了她!”
看着江白一脸心疼,江白一脸同情……皇帝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不知他若是要选秀,有没有这么多贵女上赶着要进宫?
当然,他只是说笑罢了!
其实在容貌方面,皇帝陛下也是很有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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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江白同情的江河全身上下都写着“丧”字。
他此时恨不得找个角落,将自己当蘑菇一样种起来,然而如日光般耀眼的容貌,依然使得他所处的阴暗角落有若仙境。
正刚眼角含泪,给江河的胳膊涂药,不知哪家不要脸的女人,得不到他家少爷就掐他,甚至连屁股都掐青了。
“少爷,脱裤子吧。”
江河下意识地捂住裤头,将书童赶出去,“我自己来。”
赵家兄弟也在擦药,旁边那十几个江白特地送过来的护院也在忙活,互相帮忙。
没一个是完好无损的,锦州的贵女实在太可怕了!
“我第一次觉得长相一般是件幸福的事。”赵二郞心有余悸,实在太可怕了,那些女人居然无视贵女的身份,亲自动手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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