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有些嫉妒,不仅是未来太子妃对那个江玉郎充满遐想,他的好兄弟居然也对江玉郎歌功颂德,难道世间真有如此完美之人?
努力回忆好兄弟对自己的评价,太子更酸了。
伴读对自己,总是“慎言,谨慎,深思……”仿佛他是个孩子,对比实在太扎心。
“殿下,臣与他尚未见过面,只是一直书信交流……”江白语重心长地道,“殿下,咱们要有自知知明,懂得欣赏别人的优点。”
别和那些怀孕的妇人一样,每天不拈酸吃醋就不舒服。
太子殿下咬牙,“孤就不信他没有缺点!孤和你说,锦州这地方小,出个平头正脸都被夸千古第一美人,其实放到京城,也就一般般。”
当个诤臣是江白努力的目标,他一脸不赞同地反驳,“事实应该反过来,自古江南多美人,这是天下人的共识。”
太子的面子有些挂不住,这话可真毒,意思是他这张脸到江南只是一般般?
他瞪了江白好几眼,努力安慰自己,如果堂堂的太子殿下算一般般,那阿白这长相就是丑八怪了!
这时,又听江白说:“不过江玉郎也不是没缺点……”
太子殿下的耳朵马上支楞起来。
好兄长江白很忧心,“他生得太好看,据说凡是看到他的女子没有不为他倾倒的。这不,差点被女山贼抓去当压寨夫君……他现在吓得躲起来,看到适龄少女就赶紧躲开,真是太可怜了。”
一点都不可怜!明明就是炫耀!
太子决定要和好兄弟绝交一盏茶的时间。
江白好脾气地笑了笑,也不理会孩子气的太子殿下。
现在还不是吐露真相的时候,太子殿下无论在他面前表现得多么无害,若是知道玉郎会威胁他的利益,他说不定会罔顾父亲母亲的情份,对玉郎下手。
“阿白,孤决定回去向父皇报告。”
一会儿后,太子就不再生气,满脑子都是农事。
江白凝视着施过肥料后,比普通麦田更粗壮的麦苗,一直压在他心头的重担终于稍稍轻了一些。
大齐灭国的外因是胡人入侵,但内因却是各种天灾人祸,天灾多到让已经当上皇帝的太子失声痛哭,“是不是如皇叔所言,朕非天命之子,上天发怒于朕,才降下诸多灾难……”
如果不是当时的皇帝深知自家几个皇叔都不是什么好鸟,估计心力憔悴的皇帝真的想让位。
“粮食丰收,江山稳固!”江白一脸喜悦,“殿下,今年看到成果,明年就可以将肥料方子告知天下,只愿我大齐再无饿殍。”
两人徜徉在丰收的想像中,幻想家家户户的粮食多得堆满粮仓,大齐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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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的二房三房正在大发雷霆。
“怎么会找不到?江南一带都要掘地三尺了,竟然连个人都找不到。”
江二爷的眼神阴狠,“只要找到真货,验证他的身份后,咱们就马上宣扬出去,到时立刻杀了他!将罪名推到江白身上。”
肥胖的江二夫人得意地附和,“届时所有人都会认为江白为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对老侯爷的亲子下杀手,咱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拉下来,爵位就是夫君你的了。”
等夫君嗝屁后爵位就是她儿子的,她就是老封君了。
江二爷勉强看肥胖的妇人顺眼一点点。
“夫君,这是我从三房那偷来的信。”江二夫人将一封信取出来,“这是江白要寄的信,三房使计偷走,我又偷过来。寄去的地址是江南,他最近交了个好友,你看和那真货有关吗?”
江二爷将信从头到尾看一遍。
在信里,江白夸奖好友种田有天赋,还用很夸张的语气将牛肉干的味道说得天上地下少有,地主家的傻儿子为此喜欢得不行,差点被抢光了。
自从地主家的傻儿子引进妹妹和表妹,帮助未婚妻与主母派来的人打擂台后,结果很喜人。
只是有个不好的,自从有了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后,未婚妻沉溺于友情之中,不怎么想发展爱情。
地主家的傻儿子有些伤心,问江白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讨得未婚妻的芳心。
江白不擅长儿女情长,只好向好友再次咨询。
看完这封放飞自我的信后,江二爷一脸兴趣缺缺,“没想到他交的朋友中也有这么寒酸的。”居然拿牛肉干当礼物!
虽然牛禁止宰杀,对老百姓而言珍贵,但对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而言,简直是上不了台面之物。
江二夫人见状,忍不住咬牙切齿,骂道:“我就说这信怎么这么容易偷,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看来这冒牌货就是上不了台面,居然跟个种田的泥腿子关系这么好。”
“算了,还是让人将这封信寄出去吧!”江二爷提不起劲,“这信跟那真货肯定没关系!”
如果他是江白,肯定第一时间将真货剁了,哪会写这么亲密的信?
转头吩咐夫人,“你和下面的人说,这个人就不用查了,省点人手。”
江二夫人只能应一声,同样不想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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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并不知道江家二房三房闹的幺蛾子,信收到的一刹那,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啧,这信拆就拆吧,小心点成不成,他还能闻得到信上的脂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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