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人哗然,激动地看向江河,好些老人呜呜的哭出声,恨不得给江河下跪。
好人啊,他们村真的要鸡犬升天了。
江河接过族老的话头,实话实说:“诸位,这土豆今年种子太少,所以才一百两银子一斤,过几年大家都种开了价格就便宜下来。一斤种子大概能有十斤的收获,全大齐这么大,各地都需要土豆种,所以明后年种子都可以卖个高价,当然一斤百两不可能,但一斤十两银子还是可行的。我估计大概三年后,土豆就能广泛种植,到时就不值多少钱,大家也可以放开肚子吃了。”
村民们眼睛里都是憧憬,神仙滋味的粮食,他们也想吃看看。
数学好的村民更是盘算起来,明年收获十斤,拿出一半去卖也有五十两,后年进一步扩大生产……哎哟喂,他们只是种个地也能种成富翁啊。
里正跟几个主持江家分家的族老心里发苦,从江河手上拿过土豆种时恨不得捂住脸,幸好江河没说什么,脸色正常,不然他们真的一头从山上跳下去摔死算了。
里正摸着手上的土豆,长叹口气,看来他这个里正也做到头。算了,好歹有这神奇物种,好好种日子不会差到哪去。
江河望着自己的荒野风别墅,真是太舍不得。
他分出两间房让桃花娘挑一房人住进来,防止房子没人气容易坏,他还打算老了回村里养老呢。
至于这小山,有了土豆后山坡地也成宝,他拨出一部分土豆给村里人耕种,以后村里有读书上进的孩子,这地里的产出当助学金。
这也是防止有人说嘴,比如说他不顾乡里啥的,这年头宗族势力大,他深觉自来水军得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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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办的事都办完,江河打算出发,然后某天深夜他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弄醒。
“大郞,你开门啊!是娘错了……呜呜呜,大郞,救救你侄子。”
这声音……
老陈氏!
江河赶紧开门,这三更半夜的肯定出事,他办流水席,老陈氏没脸出席可这回哭着拍门求救肯定有什么事情不妙。
老陈氏头发乱糟糟的,暗淡的灯光下都看得出来脸色憔悴蜡黄,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怀里的孩子。
“二娃!怎么回来?你的手怎么了?”
江河赶紧叫侍卫中擅长包扎的过来看看,还吩咐其中跑得快的一位骑上马去寻大夫。
“这是刀子砍的?都见到骨头了……”那侍卫拿出金疮药,“先止血,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影响。”
二娃的脸白如纸,仿佛惊骇到哭不出来,眼睛都是呆滞的。
“二娃,大伯在这,二娃?!”江河虽不喜江家二房一家子,但还不至于恨一个孩子,当下轻声哄起二娃来。
“这是惊吓过度失魂了。”侍卫检查后说。
老陈氏捂着脸一个劲的哭,江河也不理会她,温柔地抱着二娃轻哄。
“二娃不怕啊,大伯在这,妖魔鬼怪全部退散……”
良久二娃终于哭出来,众人都松了口气。
老大夫也被侍卫请过来,老陈氏抹着脸,她也不知怎么回事,按理说遇上这事她应该去找老大夫的,结果满脑子都是大儿子的身影。二娃受伤的刹那,她觉得天晕地旋,绝望得想死,现在才缓过来。
“骨头没受伤,好好治以后不影响下田……”毕竟下田需要力气不是什么精细活。
“读书写字有影响吗?”老陈氏忙问。
“这个……”老大夫脸有难色,“这个说不准。”
老陈氏一屁股跌地上,直拍着地面哭,“我昨日接了大娃二娃去隔壁村的私塾,林秀才说大娃记性不好,驽钝,还不定性,不肯收他。又说二娃资质不错,是读书的料子,就收下二娃……”
江河愣了一下,一般夫子说这话都是暗示孩子品性不好,老陈氏居然没听出来。
老陈氏哭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抓住江河的衣服就要跪下。吓得江河先跪了,妈的,真被老陈氏跪他传出去他不用做人。
老陈氏被儿子架住了跪不下去,只得泪流满面的求他,“大郞啊,这都是报应,是娘的报应!娘分家的时候就该想到不公正才是败家之源……大娃担心二娃会读书,将来全家子的资源都留给他,再过十来年后的分家就如同现在,二娃得了全部,他就像娘打发你一样只给点银子就净身出户,所以拿刀子要砍二娃的手,说什么大家都不能读书,分家就不会不公平……”
老陈氏哭得绝望,对着天哀嚎,模样可怜极了,“造孽啊,都是我的错!江家败于我之手啊,我老陈氏对不起江家的列祖列宗!老头子,我对不起你啊……”
一个机灵的侍卫在江河耳边说了几个字,江河面色一凛。
老陈氏有轻生之念,特么的是想死他面前,将江家的事丢他身上,自己死了一了百了,哪有这么好的事!
“二娃的手可以治好。”
这句话将想一头撞死在墙上以强迫大儿子接手负责二房的老陈氏救了回来。
江河当作没发现,“老御医最是擅长治骨头,再说二娃的手还没伤到骨头呢。”江河安慰地摸摸二娃的头,轻声哄道,“二娃不怕啊,大齐多的是左撇子,就是用左手写字的人,朝廷可没说科举时不能用左手,方大哥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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