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难得话多的顾愠,低头十指翻飞,半晌冷冷地出声:“可以排除前两个的可能了。”
“嗡嗡嗡。”
雷斯垂德接起电话,十几秒后挂了电话抹了把脸,无奈地开口:“某些时候我真的恨你这张嘴,夏洛克。辛普顿街,发现最新的一具尸体,看见的家庭主妇不少,看来这新闻包不住了。”
“立刻带路。晚一刻,你的组员就能把现场有用的信息给毁了一分。真不知道,你们几年的警校在学什么。也是,想想那些教师,好像也怪不了你们。”前往现场的夏洛克有些兴奋。
【辛普顿街】
“死亡时间大约6到8小时。报案人是一位家庭主妇,早上看见这个礼品盒放在这里,以为是后面那户人家的快递,到了中午还没人收,才起了疑心。”雷斯垂德尽职尽责地汇报现场调查的信息。
夏洛克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和前几个死者不同待遇的尸体:“这次包装了箱子。他天生黑发,还是被杀了,没有颈部的勒痕。”
“那他是怎么死的?”
“失血过多。”分辨了一下空气中的气味,夏洛克带上一次性橡胶手套拿开装饰礼物的彩色填充纸,捻起箱子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灰,嗅了嗅:“手掌穿孔裂开,脚腕出现圆形伤口并有不等量的出血现象。服装和裤子与上一个死者相同。”
夏洛克翻看了一下领标,几个信息至此串联在一起。
“邦纳兄弟。来的路上看见了,一个街区外的路口第二家店,旧货和中高档货物混着卖。你们可以去那找找线索。凶手男性,至少30岁,喜欢抽烟,而且家境并不好,是杂货铺那种最常见的廉价老鹰牌。”
大侦探翻看着死者的鞋底,取样了一小份鞋底泥土,装袋收好:“看了这么久,还不打算出声吗,顾愠。”
顾愠看了眼发表完自己的长篇大论,很是得意的卷毛,有些手痒地抬起手,转而掩饰性地刮了下鼻子:“脚腕那个圆形伤口 ,是圣痕。”
“What?那是什么。很重要?”夏洛克有些不满意顾愠这次无聊的小解释。
倒是一旁的雷斯垂钓瞬间明白,惊叫出声:“天,圣痕。这是宗教形式的犯罪吗。”
“是的,这次罪犯的犯罪行为升级,将被害人钉死在十字架上。历史上,钉死在十字架上是对严重罪行的惩罚手段。那么我有理由相信,罪犯的某段经历,让他觉得被害人对不起他,所以现在他在执行一种审讯。”
顾愠极有条理地根据现有的线索做了次初步的嫌犯侧写,“那些尸体的脱臼不只是折磨,他在弱化他们的人性部分,放在包装过的盒子里,很像是礼品盒里的提线木偶,是不是?我怀疑这个嫌犯喜欢将幻想的剧情,上演出来
用他精心找来的‘完美’木偶演出。所以,他极有可能在剧院类的场所工作,或是拥有废弃老旧的剧院。”
“哦,可以叫你顾愠吗。你简直就是我们的天使!”即使作为克制的英国人,雷斯垂德都忍不住上前轻轻抱了抱顾愠,
“哦,你明白的,这家伙永远自己查案,中间什么都不告诉我们,一个人找到了罪犯,直接通知我们领人。你这个范围实在太有用了。不考虑来我们这里工作吗,福利很不错。”
[没错,确实有用。这个女人的推理明显就是针对司法系统体制的一次汇报。
呵,也就雷斯垂德没发现。相当系统的推理方式,专业学习过,有大量案例参考。来源途径?为什么现在不从事这个职业?]
“所以,夏洛克,你没看过圣经?”雷斯垂德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
被人第一次抢风头,还被打断了思路的夏洛克有些炸毛地反讽回去:“有问题?宗教迷信有什么好看的。浪费我的记忆。”
“不,不,没问题。”怎么说也认识了几年,雷斯垂德深深知道这个人的小心眼和毒舌,心里偷着乐,脸上一本正经。
“你可以走了。”夏洛克开始赶人。
难得看见福尔摩斯吃瘪,雷斯垂德也不恼,幸灾乐祸地去找他的小队,说不定这次他能比夏洛克先找到嫌疑人呢。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出租车内】
夏洛克仔细给自己脑内的信息交叉匹配了一次,顾愠的推理结论,他仍旧无法完全得出,不甘心,更多的却是好奇。
藏在外套里的木雕狼图腾项链突然发出轻微的温热,粗粝性感的大叔音震得顾愠胸口有点麻痒:“那小子起疑心了,想去你家里探查,我帮你先给王子他们传个信。你自己小心。”
狼族的战斗力和危险感知无与伦比。
再次被自家项链声音撩了一下的顾愠,缩了缩脖子,无聊地在心里比较阿狼和卷卷的声音哪个更胜一筹,视线不自觉地定格在夏洛克身上。
“今天去你家吃晚餐。”眼见顾愠盯着自己眼神空洞,警惕性明显降低,搞事小孩夏洛克自然蠢蠢欲动地趁火打劫。
“恩?”顾愠回过神,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其实领地意识很强的人。
“好了,你答应了。到了,付钱。”对伦敦街道情况了如指掌的某人时间掐的极好,出租车正好停下,毫无愧疚地一通指使女士付钱,也断了对方的拒绝。
顾愠有些气恼地晚一步下车,正要开口拒绝这个幼稚又执着的人。抬眼就看见对方嫌弃的一手挡了下车顶,一手揪出顾愠,拽着她手腕就向221A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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