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方立安瞪大双眼,表情很是无辜道。内心OS: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耽误本国师吃饭也就算了,事情办完赖着不走,还想碰瓷?几个意思啊?还想蹭饭呐?
“吾申时三刻进门,几近酉时才得见国师一面,如今刚说上两句话,国师大人就开始端茶送客,这不是不待见吾是什么?”秦文晔有理有据道。
“这就是殿下不讲理了。殿下是申时三刻进的门不假,但本国师有要事在身(喝茶、嗑瓜子、听八卦),实在是分身乏术。这不?那边一忙完(在外面浪完一回来),这边就赶紧接待您来了,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鸡鸭鱼肉都在等着我宠幸呢)。”
方立安脸不红心不跳地吹牛逼道:“殿下不是说,此次前来是跟本国师商讨继任大典的吗?该交代的本国师都交代清楚了,还是说殿下有哪句话本国师忘了回答,以至于让殿下如此误会?”
“……”秦文晔被方大忽悠洗脑,越听越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些蛮不讲理,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好在方大国师宽容大度,为他解围道:“时辰不早了,想来殿下也饿了。”
“唔……之前没感觉到,但国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饿。”秦文晔心中一喜:她莫非是要设宴款待我?跟我一边喝酒一边叙旧?真是个好主意。然后脑子里就开始琢磨要如何推拒一二个来回,最后再盛情难却地答应下来。
“那殿下就赶紧回府上用饭吧,可不能把殿下饿着。”方立安一点留客的意思都没有,无情地打破了五皇子的幻想。
“……”秦文晔终于意识到从头至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刹时脸黑如墨,拂袖而去。
“……”还皇子殿下呢,一点礼貌都没有,见到本国师连个礼都不行,切!
受到上辈子天天埋身实验室的影响,方立安的性格确实有些耿直,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一些不必要的人或事上。
她未必不知道自己这么跟五皇子说话很可能会得罪他,但,话说回来,得罪了又能怎样呢?
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有啥好啰嗦的,还是鸡鸭鱼肉秋露白比较重要。
师父想要偷吃,阿喜那家伙肯定拦不住,但愿他能良心发现,留几只爪子给自己尝个味儿。
被气的七窍生烟的五皇子甫一回到府中,就接到了周仁帝的宣召,让他立刻进宫一趟。于是只好忍着腹中饥饿和满腔怒火马不停蹄地往宫里赶,父皇召见,可不敢耽搁了。
“听说你下午去了国师府?”周仁帝上上下下打量他道。
“是。”秦文晔暗道糟糕,他今天一心只惦记那个怪女人,竟是忘了父皇对国师府一向不喜,当即补充解释道,“国师继任大典在即,有些章程需要跟国师大人确认,儿臣上门就是为的此事。”
“哦?”周仁帝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知到底信不信他这番话,又问道,“国师那里如何说的?”
“国师说一切照旧,循例举行即可。”秦文晔实话实说道。
“就这样?”周仁帝好奇道,“你去了一个时辰,只说了这些?”
“国师大人事务繁忙,儿臣在国师府等候了近大半个时辰方才得以一见,因此只说了几句话。”秦文晔心道,不知父皇监视的是国师府还是自己,或许两者兼有……
“国师大人待你如何?”周仁帝措辞道,“唔……热情吗?”
“……”秦文晔有些不明白皇帝的意思,疑惑不解地看向他。
“咳……”周仁帝有一瞬间的尴尬,随即便开门见山道,“她见到你,可有表现出女儿家的娇羞?”
“咳……咳……”秦文晔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怪女人?娇羞?什么鬼?
“怎么?”周仁帝不满儿子的表现,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不稳重。
“儿臣只是觉得……”秦文晔回禀道,“国师大人虽是女儿身,但有一颗男儿心。与娇羞……实在扯不上关系。”
“此话怎讲?”
“国师大人似乎对自己的性别不甚在意。”秦文晔顿了顿,斟酌道,“儿臣今日问及继任大典之事,国师大人只说一切照旧即可。但儿臣私以为,男女国师在穿着方面至少应该有所不同,便提及此事。没想到国师大人竟说‘男装又如何?,尺寸合身即可,国师礼服无需分男女。’”
周仁帝看着自家儿子一言难尽的表情,便知道自己之前想要怂恿儿子孙子们去勾搭明昱的路子八成是行不通了。
连晔儿这样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男子都没能让那个女娃子露出小女儿姿态,可见她要不是没开窍,要不就是眼瞎。
要不等两年再看?
以后多邀请她参加宫宴,让爱妃们、公主们“教导”、“指引”她,多带她看一些民间流传的才子佳人的话本,就不信她那榆木脑袋不开窍。
礼部的办事效率很快,只一个月的时间,国师继任大典便一切准备就绪。
当然,并不排除所有程序、礼节、事物、安排完全照搬上任国师继任大典的缘故。
清辰作为师父和上一任国师,自然是要在场的,而且要在其中担任极其重要的角色——为新任国师束发、正冠、传礼、绶印。
虽然都是些虚礼,师徒二人皆不甚在意,但在很多人心目中,只有经此一役,明昱大师才算真正掌印苍玄门。比如,方立安的傻爹方大勇,皇帝老儿,一众王公大臣,以及所有天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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