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袖袖和许白,从未有过任何轰轰烈烈的经历。
她本以为她的喜欢,也是微小而渺茫的,很容易随着时间过去而消散的。
但她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许白的存在感,竟然会那么强烈。
即使她离开了游戏,他的影子依旧时时刻刻地出现在她身边,就好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这是特属于许白的侵略,悄无声息,无形却又强势。
就和他这个人一样。
除开这些事,接下来的日子里,姜袖袖也没有一直就坐以待毙。
她意识到,游戏里她和许白的那些事情,并没有就这么轻易地被抹去。
不是离开了游戏,远离了这一切,就能彻底摆脱过去的。
“。”的存在无疑是一个提示,让姜袖袖知道,还有人知道她的事情,还有人在观察着她。
虽说姜袖袖的直觉告诉她,那个“。”指不定真的没有什么恶意,但她不愿意一直处于被动。
她收集了许多有关《恐惧求生》游戏制作公司的信息,翻看了不少资料。
她发现《恐惧求生》制作公司和很多其他全息游戏公司,都隶属于一个大型企业集团。
姜袖袖着重关注了这个企业,记住了他们的董事长,许致国。
一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前段时间有关他们家植物人小儿子苏醒的消息,还上过很多天的报纸。
只是由于许家小儿子尚且还处于复健期,身体状况较差,因此极少能有人弄到他的真实情况。
姜袖袖对这种新闻并不热衷,之前也都是瞥两眼就过去了。
只是,看着许致国和他妻子的照片,不知为何,她莫名觉得他们两看起来很眼熟。
不是那种“仿佛在哪里看见过”的既视感,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就像她和他们相处过一段时间一样。
她也给《恐惧求生》游戏公司的客服打过电话,亮明自己以前的就职经历,并控诉有内部人员对自己进行骚.扰。
但客服却告诉她,之前研发BOSS的团队早在半年前就集体离开了游戏公司。
并且,按照国家法律规定,公民在全息游戏里的所有精力,都是不允许被游戏公司掌握或者了解的。
这关乎着公民的隐私权,所以,绝大部分工作人员是没办法知道姜袖袖在游戏里的经历的。
就连她之前去投诉时,那些工作人员也只知道她是被BOSS伤害到了,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具体的故事。
而有权限去调出她的游戏经历的极少数高管们,各个都忙得很,估计没这个时间精力去骚.扰姜袖袖。
“所以,一般会那么清楚您的经历的人,应该不会是我们内部的人,”客服说,“姜小姐,您要不要去问问当时还在场的其他人?”
客服虽然说的很委婉,但她的意思,姜袖袖领悟到了。
在场的其他人……除了许白,还能有谁?
姜袖袖感觉很荒谬,可除此之外,她再也得不到别的解释了。
那个神秘的“。”,要么是位高权重的集团大佬,商业精英,要么就是许白。
不知为何,姜袖袖忽然想到了许致国和他夫人的脸。
他们,长得究竟像谁呢?
真相仿佛就在眼前,但却偏偏被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挥之不去的纱,让她怎么也看不透。
姜袖袖低下头,看着微信好友列表里的“。”。
他的头像一如既往,是很低调的灰黑色。
安静又神秘,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她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的神色。
她转过身,将电脑里自己先前收藏的那些资料,都尽数扔进了回收站。
之后,姜袖袖的生活,依旧是这样平平淡淡地进行了下去。
不过,和先前不一样的是,她没有再去花精力来调查“。”,就好像对他的来历已经不再感兴趣了。
不仅如此,她还重新和“。”联系上了。
这次,是姜袖袖主动向他搭话的。
那是一个很寻常的午后,她很随意地就给对方发了个消息,说了两句家常。
对方回复的也很快,从善如流地与她对话,就好像前面那长达一个月的冷淡不存在一样。
他们彼此间那股微妙的博弈,似乎也随之消散了,但又像是被掩藏在了更深的地方。
在不追问对方的目的和身份时,“。”是一个还算不错的聊天对象。
姜袖袖就这样左一句有一句地和“。”聊了下去,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表现出一个逐渐卸下心防的过程。
最开始,她每说三句话,都会暗藏两句试探。
后来,她试探的话语逐渐变少。
到最后,她甚至偶尔还会对他说两句心里话。
同时,她从“。”的嘴里,也了解到了对方的一些消息。
比如,他似乎有了喜欢的人,但他却一直不愿意露面去见她。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姜袖袖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
而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收到“。”的回复:
“因为不敢。”
不敢?这有什么不敢的呢?
狡猾又聪明的“。”,原来也会有不敢做某些事的时候么?
姜袖袖很好奇,她还想要再问下去,但“。”能透露的,始终也就这一点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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