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人物也丑丑的。
周齐盯着手机上的暖暖,越看越丑,越看越丑,太丑了,玩!玩不下去了——
傅明贽的房门响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
傅明贽打开门,门口站着个白毛,罩着件睡衣,趿拉着拖鞋,拎着枕头,下巴向上抬,吊儿郎当,大爷似的,说了句废话:“傅老师,你还没睡啊。”
两个人的房间一个在三楼,一个在二楼。
显然是特意来找傅明贽的。
“嗯,没有。”傅明贽是刚刚洗了澡,发尖还沾着湿意。他笑了下,“你找我有事吗?”
周齐说:“没特别的事,就是闲的没事干。”
“十点半了,”傅明贽笑着问,“不睡觉,你想干什么事?”
“没有不睡觉。”周齐抱着枕头,“你看,我带枕头来了,我来找你睡觉。”
“你要和我一起睡?”
周齐理所当然的,又像个欺男霸女的恶棍,“你住在我家,难道我不能来和你一起睡觉吗?”
傅明贽轻轻笑了声,给周齐让开路。
周齐抱着枕头往床边走。
“洗澡了吗?”傅明贽问。
“洗啦。”
“洗脸了吗?”
“洗啦。”
“刷牙了吗?”
周齐把枕头丢到床上。“刷啦。”
然后自己也
爬到床上去了。
睡衣松松垮垮的,向下坠,坠出一段窄而利落的腰线。
腿很直,膝盖抵在床上。
视线从膝盖掠过,短暂地停在上面。
周齐要回身坐起来,傅明贽却把他按住了,按着他脊背,不轻不重地压着他。“还洗,别的地方了吗?”
另一只手却搭在周齐后脖颈。
好像是无意碰到的。那里是信息素腺体的位置。
但alpha不会被标记。
只会被征服。
可能是alpha的直觉,也可能是过去那些黄色废料记忆的习惯性影响,周齐一下子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挣开了,傅明贽也没硬压他,自然而然地收了手。
周齐环上傅明贽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口,嘻嘻!嘻笑着,“傅老师,你别勾引我啊。你这么说话,我很容易想歪——我就是来睡个觉的。”
“睡个觉?”
周齐信誓旦旦,“就睡觉。我是一个有自制力的alpha。”
“一个有自制力的alpha。”傅明贽慢慢念着,把周齐的话重复了一遍,笑了笑,“好,我信你。”
周齐板板正正地躺好。像是在上课。
为什么来找傅明贽呢?
当然不是来睡觉的。
因为……躁。
他只是躁,烦躁。
周齐想,他要当一个负责任的人——他会和傅明贽结婚,会在这个世界留到他能留的最后一天。如果傅明贽的人生规划中一定要有一个结婚对象,那他不会让傅明贽随便找一个人结婚。
哪怕现在对于傅明贽来说,他就是那个随便找的一个人。
他会结婚,生子。做这两件,他过去二十年中哪一件都没有想过的事。
等他年长,年老。
最后脱离这个世界。回到原本的,他的世界。
这是他要对喜欢的人负的责任。
可周齐不敢保证,当几十年过去,他还记得他的队友都有谁,刘国正长什么样子,他原本是做什么的,他原本是要做什么的。
他想拿冠军。他想双冠。
可实现不了了。
也没办法帮刘国正圆梦了。
即使是做错了事,周齐也从不优柔寡断,
只是会在穷极无聊时,有那么一点点的寂寞。
周齐睁着眼,眼前黑黢黢的。
无缘无故地,他就想对傅明贽说一句,我喜欢你。
但太突兀了。又没有铺垫,一句我喜欢你,显得既毫无真情实意,又有做作撒谎的嫌疑。
于是周齐咽了回去。
好久。一片静。周齐张了张嘴——傅明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周齐却还顿在原点似的,仍然是少年似的嗓音,他说的这句话便听上去有点儿滑稽。
他问:“你真!真的要生孩子吗?”
显而易见,周齐十分介意这件事。一天时间已经提了两遍。
傅明贽轻轻笑了声。
周齐当成了默认。
“男omega生孩子,一般都怎么生啊?”周齐皱眉毛,“从……从哪儿出来?”
“可以剖腹产,”傅明贽淡淡道,“也可以从生殖腔里出来。和女人区别不大。”
“可是,”周齐难以言喻地顿了顿,“女的生孩子开宫口,男的,这个步骤难道是叫……”
沉默半晌,傅明贽说:“这些事离你还很远,不用多想。”
房间拉了窗帘,一点儿光都没有。眼前只有一片黑。周齐起身去拉开了窗帘,说,“我觉得不远。”
他站在窗前,眯着眼看傅明贽。
傅明贽眼睑低垂,安安静静的。
他轻声说:“我不太容易怀孕的。”
“?”
“什么?”
傅明贽半坐起身,望向他,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很乖的样子,语气和缓,“我体质不好,不容易怀孕。”
周齐愣住了,“真的?”
周齐也这么想过。
或者说,他怀疑过,傅明贽不孕不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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