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贽站在床前,背对着周齐换衣服,肩颈线条流畅,腰眼浅浅地凹陷进去。向上是脊背,发烫,覆着一层薄薄的汗,向下……
一向下。
周齐感觉自己又行了。
“小明,”周齐爬起来一点儿,眼巴巴地看他,“你不要吗?”
“不用了。”傅明贽披上了睡衣。
周齐问:“忍得了?”
傅明贽没回话,转回身来,爸爸照顾儿子似的,把周齐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都剥下来了,挑了件睡衣披在他身上,“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
一个人站在床前,一个人坐在床上。
周齐往后仰了仰,屈着腿,视线从傅明贽的脸,向下,向下,向下。
然后又回到傅明贽脸上。“可是x想要啊。”
傅明贽系睡衣的手一顿,哂笑似的看着周齐,“那你一个alpha,能怎么帮我满足它?”
周齐想了一会儿。
傅明贽看见周齐舔了舔嘴唇,伸手,拉在他睡衣的系带上,吊儿郎当地笑着,说,“我想尝尝你信息素的味道,可以吗?”
周齐扯了一下系带。
要扯开了——
傅明贽突然攥住了他的手。手心都是汗。
“不可以。”
周齐:“?”
这都不行啊?
他问:“为什么不行啊?”
傅明贽松了周齐的手,重新系好睡衣,淡淡道:“omega的贞节很重要。”
周齐:“??”
周齐没忍住:“……贞节?傅老师,这是您从历史课本上看的词儿吗?”
于是傅明贽换了个说法:“omega的第一次很重要。”
“……”
如果这句话是从周齐嘴里说出来的,听上去就像是夹棒带刺儿的嘲讽,但从傅明贽嘴里,听上去俨然就成了什么深思熟虑的权威发言。
走后面,是终生标记。
现在前面也有特殊意义了?
周齐问,“前面也不行?”
“不行。”
周齐想了一秒钟,“你练童子功?”
“……”
傅明贽言简意赅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去洗澡。”
但周齐今天格外难缠。他盯了傅明贽好一会儿,没动,突然问:“傅明贽,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傅明贽微一笑,“什么事?”
周齐跪坐起来,盯着他,“你把脖子伸过来。”
傅明贽没动。“怎么了?”
周齐说:“我给你做个临时标记。”
alpha后颈也有信息素腺体,但只是单纯地分泌信息素的腺体,覆盖面很小。换句话说,alpha不能被标记。
一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咬后颈的腺体,排斥反应会很大,表达的是一种臣服,甚至隶属的关系。
傅明贽抬手,指肚摩挲在周齐的后颈上。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儿后悔让周齐是alpha了。
他想标记周齐。
让周齐沾上他的信息素的气味。从里到外,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我还没到发情期,”傅明贽轻笑,看不出丝毫端倪,“给我做临时标记干什么?”
“不干什么。”周齐问,“就是咬你一口,让你被我标记,这都不可以吗?”
傅明贽碰了碰周齐的嘴边。“你咬人这么疼,谁想被你咬?”
“……”
好像有点儿道理。
咬轻了没作用,咬重了万一见血,傅明贽要是生他气了怎么办。
作为一个新手alpha,周齐严重匮乏标记经验。
也缺少标记常识——
做临时标记,不可能太疼。
因为alpha的信息素接触到omega的信息素腺体,会降低omega的痛觉敏感度。
傅明贽细致地帮周齐把睡衣的系带系好,问:“为什么会突然想给我做临时标记?”
这件事,说出来就很没牌面。
周齐低头瞧着傅明贽的修长的手指,想了想,又想了想,皱紧眉毛,最后说了,“你不跟我上床,我怀疑你在外面有别的alpha。”
周齐凑过去,小狗儿似的嗅他,“你都二十七岁了,真还没跟人上过床吗?”
傅明贽:“……”
不知道傅明贽的信息素是什么味儿的。
周齐想,要是放在以前猜,他肯定猜是柠檬味儿的——但最后这味儿成了他自己的信息素。
周齐又想了想,“那你到了这个年纪,是不是就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致了啊?”
“……”
周齐:“你怎么不说话?”
傅明贽微笑着,“去洗澡,现在。”
“我……”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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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洛洛是从哪儿找着了这么一家商场——也不算商场,一条街,街上全都是卖鞋卖包卖衣服的牌子店——哪儿有奶茶店?
顾岭均走出五六公里,才找着一家奶茶店。
等他火急火燎打车回来,都快两个小时了。
洛洛不在店里了,那白头发的小子也不在店里了。
顾岭均立马就慌了——当然,他肯定信得过洛洛,洛洛不可能跟那白毛alpha走,洛洛肯定是等他等得不耐烦了,就自己走了。
可……洛洛怎么连买衣服的钱都没向他要?
家里给洛洛的每个月生活费不少,但一共加起来,还不够在这家店置办一套衣服——洛洛难道这是没买衣服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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