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才道。
“你有三个孩子,两个那么大的男孩,你跟我说说,他们喜欢什么。”
那亲卫这才咧开了嘴,知道了自己将军没伤心,这才挠着后脑勺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我是个粗人,不会搞什么新鲜东西,隔三差五,给他们几个带几斤肉,我家婆娘做了,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一顿,在我看来就很好了,我们是小老百姓,跟小公子不一样的,男孩就放在巷子里,不用多管,让他们自己野去,女孩就给她带些扎头发的绸带。”
苏凌然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小子,不错,行了,回去吧,叫钟叔把几日前得来的野猪肉给你拿上一扇,再拿匹花色好看的缎子。”
亲卫也不跟自家将军客气,谢过之后就走了。
苏凌然披着外衫,看着那辆马车越走越远,低低的笑了两声,周烟院子里从外面望过去灯火通明,不时还传来几声隐隐约约的说笑声,热闹的很。
苏凌然的笑声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消失殆尽,只余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飘散在夜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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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周烟陪林乱用完膳,林乱晚上贪食,极喜欢吃那种很咸的腊肉,周烟平日都管束着他,今晚在周烟眼皮底下吃了许多也没见周烟发火,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就忙活着给他洗脸擦眼。
碎衣也没有招惹他,把他喜欢的菜都堆到他旁边,要是平日,林乱吃什么,碎衣一定要抢去一半才肯罢休。
林乱觉得今晚周烟和碎衣都对他特别好,都顺着他,一不小心就得寸进尺了,非要周烟给他在后院圈个小马厩,来养他的那匹马。
周烟脸上的笑僵了僵,最后还是忍不住抬手揪了他的耳朵,让他滚去睡觉,碎衣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这院子那么小,他的马都得放在城外的老房子那里。
林乱委委屈屈的去睡觉,临睡前周烟临吹蜡烛前,将那块玉佩放在了他的枕边。
林乱看了一眼,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什么都没有问,周烟也没有多说。
周烟退出去的时候看见碎衣站在不远处的廊下等着她。
她抬眼,有几分紧张。
“白天里来了不少人,都是悄悄来悄悄走,我还以为这里暴露了,差点就准备收网撤了。”
碎衣发出了一声气音,嗤了一声,手放在颈后,活动了几下脖子,关节之间摩擦的咔咔作响,看起来有些暴躁。
“那么多人盯着,这里算是废了,也不用慌,了不起回去就是,先通知下去,让他们藏好尾巴,我猜苏凌然那里还会接着查下去,要是查到以前我们的身份都是假的,那就没戏唱了。”
他说的时候有些没精打采和烦躁,眉眼间却有着说不出的戾气,像是一头不得不忍耐的饿狼。
“准备好撤,苏家的那群黑猎犬鼻子可灵的很,我们小尾巴太多了,要是一直查下去,早晚会被找出几条。”
周烟也不慌了,频频点头,只是最后迟疑的提了一句。
“那、那乱儿怎么办,我们准备撤了,怎么带着他?他愿意跟着走吗?”
碎衣冷笑了一声。
“怎么带?他不是会骑马吗?还有一匹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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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然找到幼子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上京,短短不过一日,各大茶馆里就有说书人把这段事儿加了不少胡编滥造的传奇的情节,编成了故事,一遍又一遍的说,得了不少打赏 。
周烟的院子里也涌进了一波一波的人,他们都是各家派去送贺礼的。
甚至最后圣上都下了一道圣旨,封了林乱的爵位,列侯位。
虽然除开每年的俸禄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但是名头还是好听的,也足以表现出对林乱的重视。
最近进进出出的人多,林乱嫌烦,老是窝在自己屋子里,拆那些包的好好的礼品,他拆的时候兴致勃勃,老是想里面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拆完了就发现里面不是人参这些贵重药材,就是金银绸缎之类。
渐渐他也就没兴趣了。
倒是苏凌然派人送了好几箱东西,都是精巧又好玩的,林乱很是开心了几日。
苏凌然这几日也都没有来,开头几天,林乱还老担心苏凌然来怎么办,现在也不担心了,整日没心没肺。
就是碎衣摆着脸好几日了,林乱找他玩也不理。
姜子朔进去的时候,林乱正在床上滚来滚去,铺好的床铺都被滚乱了。
姜子朔没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外头一群人都炸开了,千方百计要见你一面,你倒是好,在床上打滚玩儿。 ”
他走过去,也躺在床上。
“我去我外祖家,外公说能背着外婆给我开上次没能去成的兵器库,看了什么随便拿,你要不要去?”
林乱在家憋了好几日,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去,我也想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好东西。”
姜子朔迟疑了一下,才又道。
“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是陈夫人催我来的,她想见见你,我本来不想理的,我母妃整天说我,我嫌烦就应了,你要是不去也可以,反正我来过就行了,不去那里的话,我们就去城郊跑马。”
林乱想了想,还是放不下陈家的兵器库,他对陈夫人又很有好感。
“去吧,就看一眼又没什么。”
“那好,我们在陈夫人那里待一会儿,然后就出来玩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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