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言和他上了床,那个青年曾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与热,就像一簇火花,在漆黑夜里明亮闪烁。
他回想起何斯言的脸,青年高傲的笑着,但那只是伪装,青年是只柔软的小刺猬,只要装装可怜,就能无奈的同意要求,许晋知忍不住嘴角弯了一下,但很快垂了下来。
他想到那天的淡粉色的血,还有何斯言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原来他有过一个孩子,他和何斯言的孩子。
被他亲手毁掉了。
许晋知像被扼住了喉咙,如同溺水一样,胸口抽痛着,如同中了一记子弹,溅起的弹片渗入到胸口的每一寸皮肤,火·药顺着血脉流淌进全身。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罪孽深重。
他怎么敢和何斯言说要一个他们的孩子?
何斯言从超市里买了一堆速冻产品,包子饺子汤圆,只要不需要下厨的,通通扔进了购物车。
打了电话预约了家政,把家里干干净净的打扫一遍,将许晋知留在这里的生活用品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窗明几净的家中,他又出门买了一束桔梗花,插在了客厅的阳台茶几上,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司绎来的时候,何斯言正在阳台上看剧本,他抱了不少零食,各式各样的薯片,活力帅气的男孩穿着时髦亮眼,好似从走秀的舞台上跳起来。
人说秀色可餐,何斯言看着司绎这张脸,的确有了点胃口。
司绎从包装袋掏出一张蓝光的光碟,动作利落的放进了何斯言家的影碟机里,“请你看电影,别吊着一张脸了。”
何斯言抓了一包薯片,“什么烂片?”
“你就只配看烂片。”司绎轻哼一声,坐在了他旁边。
房间里拉着窗帘,光线暗淡,只有电视机发出的柔和光芒。
是一部去年上映的喜剧电影,票房和口碑双丰收,司绎在里面担任主演。
以何斯言的鉴赏水平,电影笑点还不错,心情好了不少,对着司绎说,“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让你鉴赏一下我的作品。”司绎满不在乎的说。
何斯言笑了笑,“别说,你演的挺好,特别是脱衣服那段,本色出演。”
司绎凑近他,勾着嘴唇,“你想看我脱衣服哪用得着看电影,我这会脱给你看。”
“别,我怕闪瞎眼。”何斯言不动声色的拉开两人距离,转移话题问一句,“你今天还敢来我家,莫姐不剥了你的皮。”
司绎眼神闪过一丝落寞,随即不屑的笑着,“她敢,整个星娱都靠我养活,谁敢和我生气。”
“瞧你说的,你都那么嫌弃了,干脆跳槽。”
“这不你在这了嘛,不然我早八百年前跳槽了。”司绎摸了摸高挺的鼻梁。
何斯言避重就轻,“啧,合着公司应该请我当HR,不知道得留住多少人。”
司绎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你也就能留住我了,别人谁理你。”
“得了。”何斯言笑了笑,不再说话,给司绎留点面子。
但司绎偏偏不想要面子,捋了捋头发,手肘戳了戳何斯言,“我说真的呢,好几个工作室私下联系过我,给出的资源比星娱好很多,但是因为你在星娱,所以我一直没同意。”
“工作重要,你要跳槽的话找一家靠谱的,考察好了,现在的工作室说的再好听,都不如合同条款白纸黑字的清楚。”何斯言看着电视里说一句。
“那不行,我要从星娱走了,谁罩着你?”
“我罩着自己就成。”
“你可别了,你呆头呆脑的,被人骗了都给人数钱。”司绎很自然的把手肘搭在了何斯言肩膀上。
何斯言瞥他一眼,“滚吧,别给我操智障人设。”
司绎往他旁边靠了靠,闻着何斯言身上浅浅的香橙沐浴液味道,嗓子发干,“我说真的,你要是聪明,傍大款也不会去傍许晋知。”
何斯言听见这个名字就一阵头疼,“你好好的说他干什么?”
“我还不能提了?他那样的人,和你不合适、”司绎语重心长的劝告。
何斯言不知道说什么,干笑了两声,司绎见他不接话茬,了然于胸,侧过头打个哈欠,“累死了,我从昨晚回家就没睡觉,大半夜去公司开紧急公关会议,一直到刚才,从公司出来就到你家了。”
“你要不睡一会?”何斯言问一句。
司绎点了点头,“我先洗个澡,身上都是会议室里的烟味。”
何斯言从衣柜里找了一件自己的T恤,扔给了司绎,许晋知住的房间被褥已经扔了,总不能让司绎睡床垫。
何斯言收拾了一下主卧的床,换了一条床单,从衣柜里拿了一条新的薄毛毯。
司绎洗完澡出来,两人坐在床边聊了几句,彼此都困了,何斯言昨晚也没有睡觉,都是男人,也没必要过于避讳,倒在床上睡的昏昏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何斯言是被轻微的脚步声吵醒的,睡眠太浅了,随便有点声音就能叫醒他。
“你干嘛去?”何斯言打个哈欠,迷瞪的睁着眼,近在咫尺的司绎睡的很沉,长长的睫毛颤栗着。
何斯言愣了几秒,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头发,刚才是幻听?
他一转头,许晋知站在门口,愣神的盯着床上两个人。
何斯言迟疑了好几秒,“你从哪儿来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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