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逼她落得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
王冕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但是他作为旁观者,却看得明明白白。
也许阿呆她并不是想和你分手。
她想的,可能是让你回周家。
若是如此,那么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回周家?回去干什么,去继承周老爷子的皇位么,周遡咬着烟头,满脸的不屑。
北风就这样的砸在他的脸上。
狠狠的。
但是遡哥,这也是你的责任不是么。只要有一天你不回去,你和阿呆之间,就会横亘着周家这个阻碍。
王冕的头脑无比的清醒,他知道周遡现在是当局者迷,给他时间,他能够明白。
周遡是周家的周遡。
他肩上有需要承担的责任。
遡哥,回去吧,王冕难免也劝,解决了周家,再回来找她。
周遡静静地看着烟头一直烧到指尖。
明明他做出了所有的努力,最后还是不堪一击。
他盘算好了一切,却没想到,到最后一刻,竟是他最爱的人给了他致命的这一刀。
所有人都在逼他回去。
他爱的人,他同生共死的兄弟,还有他周遭的一切。
那种无力感在将慢慢的他吞噬。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被掏空,狠狠的,有人在将他的心一瓣瓣的剥离开。
剥到最后,她能不能看到自己的那颗真心呐。
又也许,她剥到一半,就选择了放弃。
只因为早已泪流满面。
王冕,周遡低敛下眉眼,是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将我推到那个位置上去。
就好像开弓没有回头箭,似乎只要他流着周家的血,他就逃不开这个封闭他的囚笼。
王冕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周遡的背,遡哥,不是所有人希望你,是因为这个位置必须是你。
因为你是千千万万与周家有关的人的信仰。
山可崩,地可裂,但是信仰就是心中的火光,唯有此,才能照亮黑夜里的冷。
让人能看见希望。
而周遡就该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阿呆明白这一点,她才会提出分手的,遡哥,其实她比你更懂你自己呐。
她明白,周遡周遡,必须是周家的周遡,之后才是属于他的周遡。
这两者密不可分。
但是论取舍。
前者远大于后者。
周家不可以垮,它牵连着无数的行业与产业链,所以,周遡必须坐在那个位置上。
这样人心才能安定下来。
哪怕他什么也不做。
所以他不能逃避。
阿呆提出的分手,其实是在逼迫周遡。
做出取舍。
周遡沉默了许久许久。
手里的烟早就烧完了。
王冕进去给他买了杯咖啡。
周遡看着窗外,静静地。
一个人。
屋外的暴风雪依旧肆虐。
周围的房子都挂上了圣诞节氛围的小灯泡,一闪闪的,亮晶晶的。
绿色的圣诞树也被放了出来。
圣诞节要来了啊。
周遡看着四周所洋溢的节日气氛,他记起了,当时之前他与赵柯说的话。
他说:忙完这阵子去迈阿密吧。
那时候他脑海里有的是什么念头呢。
是那个呆子怕是没有见过海吧。
所以他要带她去海边,还要去蓝山滑雪,还要去看日本的落英,泡富士山下的温泉。
他要带她走遍每一个他曾经去过的角落,用两个人的回忆去覆盖曾经一个人被放逐的落寞。
可惜一切都迟了。
他的呆子要和他提出分手。
她要离开他了。
而那个为她而纹的米老鼠图案,在这一刻,灼烧到让他觉得,疼痛难忍。
而这个伤疤,也许要伴随着他,直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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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听见了屋外赵柯和王冕的对话。
虽然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阿呆还是屏住了呼吸,听到了两人的低语。
赵柯在叹气:遡哥那怎么说?这边的主儿刚睡下。
看样子,还是哭着哭着睡着的。
王冕点上根烟,摇头,遡哥那不太好说。
他说的措辞还算是委婉。
什么叫不太好说?赵柯立马急了,老王你别给我打哑谜。
王冕深吸口烟,意思就是遡哥哭了。
这简直对王冕而言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哭了?卧槽,老王你别吓我。赵柯简直慌张了。
遡哥那样刚的人,居然哭了?
王冕嗯了一句,接着说:
我去送咖啡的时候,远远看见的。
我没敢走近了看,但是瞄见了眼角的
后面的话,他压低了音量,阿呆也不再听的真切。
阿呆紧握住手里的被单。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
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但是王冕说的,周遡哭了,这一句足够在阿呆的心里投掷下地雷般的轰鸣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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