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惊诧。
唉现在么?
真的假的?
不然呢?周遡掀了掀眼皮,他做事,向来说一不二。
阿呆以为这不过是他的心血来潮。
可是现在很晚了唉,外面的月牙挂在树梢,阿呆没看时间,一觉睡醒了,至少也要晚上八九点了。
周遡挑了挑眉:怎么,又不是你开车,你担心那么多干嘛。
他这个开车的人都不嫌晚。
阿呆慢吞吞的起来穿衣。
说是穿衣,不过是套了件周遡宽大的牛仔外套。
远远看上去,跟穿Boyfriend款差不多。
袖子也要高高的挽起。
才能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
等到阿呆穿好衣。
周遡站在病房的门口。
他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你先下楼,我等会过来。
他已经受够了天天待在医院的感觉。
和坐牢无异。
阿呆更多的,是担心周遡的身体。
虽说他拆了线,行动上已经和常人没区别了,但是她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怕他伤到痛到。
要不我们还是等下个月吧,你身上的伤
阿呆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下个月?
周遡挑起眉,那都不是看枫叶,而是去看雪了。
笨蛋。他忍不住骂。
周遡捏了捏她脸颊上的呆肉:小呆子,这么担心我?
阿呆唉了一声,她抬起头:别闹嘛
她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
周遡俯下身子,凑近阿呆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没闹。
那还这么任性!
阿呆瞪着眼。
气鼓鼓的看着他。
周遡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腮帮,接着阿呆犹如泄了气的气球。
又给瘪了下去。
周遡轻笑: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的很。
真没事。
他的身体,他比谁都清楚。
待在这个病房里,躺在一张病床上。
他俩迟早要出事儿。
每天晚上抱着这呆子,她睡得倒是香的,还时不时的打着鼾。
而他却浑身燥热。
辗转难眠。
只是刚想要有所动作。
这呆子便会幽幽转醒。
然后扯着无辜的双眼,睡眼惺忪的问他:唉,阿遡,还没睡么
然后摸了摸他的头,乖啊,妈妈说了,早睡早起身体好
还没等他搭腔,这呆子便又一股脑儿的睡了过去。
鼾声震天。
而他只能暗骂一句。
有时候憋不住了,就只能认命的爬起来冲冷水澡。
因此说什么这里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可是医生还会放你出去么
阿呆真的很质疑。
要知道,之前周遡在医生那,可是挂了名有前科不安分的罪犯。
因此陈生找来的主治医师,可是特地关照了前面护士台,要好好的关照一下私人病房里的周遡。
至少每个小时都去看望他一次。
以防止再出任何的差错。
所以周遡才如此的厌恶呆在这里,因为真的和坐牢无异。
连下楼抽根烟的功夫,都要被人盯梢。
周遡看了眼手表。
十点差五分。
先让这呆子溜出去,然后十点整这里的护士会交接班。
到时候自己再翻墙出去。
所以动作快点,马上护士交接班的时候,你去护士站那,要一包棉签说是换药。
然后我从安全通道溜,到时候地下车库见。
显然,周遡规划越狱行为已经很久了。
今天,不过是实施他计划的第一步罢了。
顶多逃跑之后,医院那边会去骚扰陈生。
既然他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那么自然不能让他闲着。
总要找点事来做。
因此等到阿呆爬上周遡的越野车,周遡便一脚油门,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月色撩人。
车内放着低沉的RAP。
她柔软的肩膀和她锋利的鼻梁
她的嘴唇是我最想吃的槟郎
歌词写的阿呆听在耳朵里面红心跳的。
他们的车在高速上开着。
路边没有路灯。
只有笔直的灯光,照亮前面黑黢黢的白线。
周遡刚接了电话。
说和赵柯还有王冕在下一个休息站集合。
到时候三辆车一起开上路。
周遡今天开的是G63,座椅明显调高,这高度对于阿呆来说,是要梗着脖子才能看见前面的车头。
没开多久,周遡的手机便响了。
阿呆瞄了一眼。
电话没有备注。
周遡耳朵里塞着AirPods。
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着。
有一下没一下的。
明明接听只要一个按钮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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