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遡现在一定躺在某间医院里。
可惜她像是一个无头苍蝇。
而赵柯是打死也不会告诉她的。
没了他。
阿呆苦坐在沙发上良久。
她身边所有能够接触到周遡的人。
都与赵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多伦多成百上千个医院。
她瘸着个腿。
怎么才能找到。
阿呆翻出了那天的CBC新闻。
果不其然。
两辆跑车在高速上相撞的事,被媒体大肆报道。
甚至连微博也短暂的上过热搜。
只不过后来很快的别人买下热搜撤了榜。
阿呆眼睛盯着手机。
恨不得将所有的犄角旮旯都找遍。
就是找不到任何的医院信息。
她有些颓然。
最后无法。
阿呆打遍了附近所有医院的电话,去询问有没有两辆跑车相撞的伤者入院接受治疗。
很多医院都借由着不方便透露病患个人信息为由而拒绝了。
后来经不住阿呆的软磨硬泡。
最后居然真的被她给问了出来。
周遡先是被推进就近的一家医院。
确认没有生命危险了,便被转入了多伦多最大公立的医院*。
阿呆看了看自己瘸了的腿。
她挪了挪身子。
最后还是咬了咬牙。
她走到床边,轻轻地打开窗户。
屋外青葱的枫叶掩映。
郁郁葱葱的。
遮挡住了夏日的烈阳。
多伦多的豪宅并不算高。
最多也就三层楼的高度,但是占地面积却足够的大。
阿呆现在的房间在二楼。
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
而楼下正对着的,是一片花园。
阿呆想起了当初刚认识周遡时候的那个夜晚。
周遡带着她逃过警.察的追捕。
也是莫约这样的高度。
他单手跃下。
轻巧落地后,站在楼下。
张开双臂。
黑色的卫衣沾着淡淡烟草的气息。
阿呆一跃而下。
接着了笨拙且沉重的她。
现在想起来。
那一个夜晚竟然有些恍若隔世。
却也弥足的珍贵。
原来他们认识了这么久了啊。
从冬天到夏天。
竟匆匆过去了大半年。
想到这里。
阿呆的内心翻涌而出的酸涩。
铺天盖地。
犹如滔天的海浪,将她吞没。
也不过就是半年的时间,他遇见了她,却遭遇了本不该属于他的劫难。
这一次,换她来拥抱他。
好不好啊。
周遡大魔王。
请你等着我呀。
周遡手臂绑着绷带,肋骨断裂的伤痕需要每天上药。
好在腿没断。
因此他每天晃晃悠悠走去医生的办公室,接受换药。
刚刚在医生的办公室耽搁了一会儿。
医生说他恢复的远超预期。
周遡听到后笑了笑。
看来自己真的是个祸害,即使是地狱也不收呢。
当他从医生的诊室回来的时候。
却在病房外的门口看见了一只脏兮兮的小花猫。
可怜巴巴的蹲在他病房的门口。
目光交汇的片刻。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周遡的瞳眸蓦地收缩。
这只猫咪穿着白色的睡裙,纤细的小腿裸.露在空气里,显得整个裙子空空荡荡的。
光.裸.着脚踝的脚,穿着室内专属的棉质拖鞋。
而拖鞋的边缘沾了软泥。
脏兮兮的。
手臂上还留着青青紫紫的擦伤。
她仰着头。
眼眸漆黑。
眼底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影。
像是将他嵌入自己的灵魂里。
且熠熠发亮。
周遡与阿呆隔着半米远的距离。
她睡裙的衣摆被扯烂了,像是被什么锋利的物件勾坏的。
白色的裙摆更是变得脏兮兮的。
甚至衣服上印着还有浅灰色的泥巴印记。
这只猫的手里却紧紧的拿着一捧白色的雏菊。
花茎绑着黑色的皮绳。
雏菊被扎成一束。
而此时,这只白色的小猫披散着黑色的长发。
眼神无辜的看向他。
而嘴中,他读懂了她要说出口的唇语。
阿遡呐。
周遡的心脏在这一瞬,被狠狠的击中。
像是先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种子,一夜之间便破土而出。
开花结果。
你怎么......来了。
周遡的话还没有问出口。
就见一抹白色的身影钻进他的怀抱。
横冲直撞的。
肋骨因为撞击而剧烈的疼痛。
他却丝毫感觉不到。
只因入怀的,是那具骨骼纤细而较弱的身躯。
仿佛一用力,便可以将她的身子骨给拧碎。
周遡下意识的搂紧。
他低头就能闻见她颈项里散发出来淡淡的小雏菊的清香。
接着便听见耳边传来隐约的哭声。
胸膛的白T直接湿濡了一整块。
他的呼吸变得浑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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