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遡则先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接着进入厨房,打开咖啡机,倒入新鲜的咖啡豆进行研磨。
没一会儿,整个厨房都弥漫着咖啡的浓香。
早饭想吃什么你。
他敲了敲洗手间的门板,隔着门,他问阿呆。
还迷迷糊糊的阿呆差点把刚挤出来的薄荷味牙膏给吃进去。
周遡居然会主动问她要吃什么早饭。
这难道是属于安眠药精的独宠?
阿呆被周遡的这份客气给差点砸晕。
我、我都行,阿呆嘴巴里含糊着泡沫回他,我不挑食的。
对于早饭,她就一个要求,管饱。
门外的周遡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阿呆松了口气。
却又难免有了期待。
觉得也许这份独宠来的也不错?
只可惜阿呆未免想的太多。
等她走出了卫生间。
周遡对她的态度依旧是平日里的样子。
不冷不淡。
周遡坐在沙发里。
电视开着。
他手上拿着的是switch的手柄。
原来对阿呆的好与不好全凭他的心情。
没过多久。
Uber eats的外卖就到了。
早饭很西式,有煎好的鸡蛋搭配培根和羊角面包。
当然,这些都是周遡让楼下做brunch*的店送上来的。
因为这间房子的冰箱里,除了一打啤酒之外,什么也没有。
早餐周遡喝的是咖啡,而阿呆在橙汁和牛奶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牛奶。
似乎周遡一点也不意外,直接拿起手边放凉了的牛奶给阿呆。
这一餐,阿呆吃的有些忐忑,坐在她对面的周遡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只安安静静的吃着羊角面包。
手里的勺子漫不经心的在碗中搅动。
阿呆还记得上一次在周遡家啃面包的悲惨经历。
之后还被硬生生的塞下隔夜烤串和双皮奶。
现在想来都有反胃的后遗症。
因此早餐她不敢多吃,只吃了半饱便停了筷子。
而周遡很快便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咖啡。
吃完之后我送你回去。
昨天晚上我什么都没看见。
毫无预兆的,周遡和阿呆同时开了口。
接着两人又同时闭了嘴。
阿呆尴尬的不行,不过周遡倒跟一个没事人一样。
他掀了掀眼皮,挑眉看了阿呆一眼。
阿呆如坐针毡。
周遡抿了抿唇角,像是在打量她的话似的,开口问道:什么都没看见?
阿呆拼命的点头。
哦,是么,周遡转着手里的叉子,低垂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真的什么也没看见,阿呆被吓得都快哭了,自己知道了周遡这么大一个秘密,她能不守口如瓶么。
她感觉自己仿佛站在悬崖的边缘。
随时都有被倾覆的危险。
那最好,周遡讥诮她,若是看见了,你就要去看看病了。
幻觉是精神疾病的一种。
阿呆一阵猛摇头。
没看见没看见。
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她生怕周遡不信。
只是这时候,周遡又说:其实若是看见了也挺好的。
他勾着唇角,说的轻描淡写的,他们挺逼真的。
会和你说话,也会和你做游戏,甚至还会回答你心里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就像是对着上帝祷告。
阿呆脸都跟着绿了:还是不了吧。
她听着都觉得害怕。
对着空气说话。
还能有人和你一问一答。
这样是什么感受。
她的脸色逗弄笑了周遡,他眉眼舒展,笑骂道:呆子。
阿呆松了口气。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能活的最长久,阿呆虽笨,但是电视剧上都这么演的。
她自然这么想。
周遡本想着再说些什么,但是看着阿呆那小鹿斑比似的可怜眼神,也就没再开口。
从头至尾,他没说任何关于他的病,或者他的事儿。
阿呆便装聋作哑,佯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好在周遡还算有点良心,没再为难阿呆。
至少没再变出一堆吃的,要撑死她。
只是喜欢戏弄她的兴致,总是会来的心血来潮。
吃饱了?周遡仰躺在客厅的摇椅上,那干活吧。
嗯刚刚点的外卖还挺贵的
周遡若有似无的提醒道。
阿呆立刻明白了过来。
他果然不会放过她的。
紧接着,周遡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家里的卫生许久没有打扫了
阿呆看着光鉴照人的地板,然后拿起了拖把,咬牙切齿,嗯,我来。
唉,刚刚吃完早饭的碗也没有洗。
我来洗。
唔,窗户玻璃也好久没有擦了
我!来!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