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戈没有在意,率先走出小巷。
“今天到此为止!”
“不是要去打拳吗?”
“我要喝啤酒,你来不来?”
达利尔的脚步停顿下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去陪丽芙了。”
“随便。”
不来更好!他现在哪都不想去,脑海里面还是混乱一片,急切需要找个地方梳理一下。
“不过,”他突然回头,意味深长地说:“小心死在那个女人的肚皮上啊兄弟!”
达利尔嘁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
直到回到记忆中的家里,廖戈才松了口气躺在沙发上。
两个男人生活的家,居然收拾得十分整洁,指望莫尔那个混蛋当然是不可能。他最大的贡献就是将自己的弟弟调.教成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兼顾文武双全的十佳好男人。
所以,自从有了达利尔,家务不愁没有人收拾,饭菜不愁没有人做,可谓是一个家居旅行必备的神奇宝贝。
在这种时刻,廖戈竟然还在跑神。
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回想起小Z说的那些话。
很明显,是系统的做法有违什么规则才引起小Z的愤怒,进而想要告诉他实情。接下来像是被掐断线的反应,很有可能是他们内部起了内讧。
有人要告诉,有人要阻止。
那么,在系统的另一端究竟是怎样的一群人,他们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为什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催泪本是完成任务的最大目标,而他们的本意又是什么?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好的完成任务却出了差错,还是催泪仅仅只是一个幌子,他们另有企图?
平日玩个简单推理游戏都费劲,此刻却要推测那端的“人”的心思,廖戈的头都要大了。
他揉揉太阳穴,起身到冰箱跟前,拿了一罐被冻得冰凉的啤酒,又回到沙发上重新思考人生。
这一回的任务可是有限制的。
最少十滴催泪值,他必须要赶在自己死掉之前完成目标。眼下最麻烦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末日什么时候开始,到时候只顾着保住性命,哪有时间在乎达利尔哭不哭。
说起来,剧中的莫尔死掉的时候,达利尔似乎哭了……
廖戈随即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不能确定在顺利牺牲的时候赢得十点催泪值,孤注一掷的做法太过冒险,需要双管并下,有最基础的保证值。
当然,如果能在末日爆发之前完成任务是最好的。
隔着屏幕看主角们杀丧尸当然跟着热血沸腾,但如果自己也要面对那群吃人的怪物,想想真是令人战栗。
廖戈喝了一口啤酒,有些发愁地望着天花板。
还有那些地方可以让他难过呢?看电影看书什么的估计都不成,那家伙并不像个感性的人。再说自己身为莫尔,邀请他一起看悲情电影,依照达利尔敏锐过头的第六感,难保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劲。
要是知道别人的灵魂附在他哥哥的身上,恐怕能整得自己生活不能自理吧!
对了!
他是不是,能利用一下达利尔对莫尔的仰慕?
既然如此——
达利尔和女友在酒吧里厮混一夜,半夜才醉醺醺地回了家,倒头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早晨,还不待闹钟的提醒,他就猛地睁开眼睛。这是多年良好生物钟养成的习惯。
下一秒,达利尔的神色变得极其怪异,他沉默半晌后,问:“你疯了吗?”
事故的原主忘了摘掉围裙,像是尽力在保持自己的和善,就是微笑着的嘴角在僵硬的抽搐。他的手里还端着一盘早点,玻璃杯里的牛奶冒着温暖的热气。
廖戈听到这话,莫尔残留的极强的意识差点让他控制不住地将托盘狠狠砸到达利尔的头上。
天知道他克制多久才将这股冲动压回去。
“嘿,我只是偶尔心血来潮想试一试,给个面子?”
“……”
达利尔的目光在托盘和莫尔身上来回梭巡,眼看对方平日暴戾的不耐眼神说明即将要爆发,他才咽下自己没有刷牙的拒绝,迟疑一会,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怎么样?”廖戈忍不住期待地问。
有木有感受到来自兄长的森森爱护关照?是不是很感动?
“……面包烤得有点过。”
廖戈被他实诚的话语噎得半死,黑着脸抓起另一块三明治直接碾在他英俊的脸上。
这货怎么养大的?情商如此之低!妈的智障!
要是搁别人这么做,达利尔早就冲上前一顿狠揍,打得他爹妈都认不出来。然而对于廖戈恶劣的行为,他早就习惯,神色自若地顶着满脸黏糊糊的酱进了洗浴室。
只余留廖戈一人满脸惆怅地站在原地。
看来这一条是不行了。为什么电视剧上都那么轻松?平日对他们各种差劲的人,只要稍微说几句好话,或者是做个爱心便当什么的,就感动到泪奔了啊!
他不指望这家伙哭,但是至少给他一丢丢的感动作为奖励好不好?
……
当达利尔准备好要出门的时候,廖戈依旧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看《老友记》,不时哈哈笑几声。
“你不一起出去吗?”
“你今天单独活动,我就不出去了。”
他的头也没回,又被珍妮丝的大笑给逗乐了:“我下午会和你联系的,到时候照常活动,现在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