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有很大的蚊子啊。”西索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
廖戈被那一眼看得心里一紧,他还想说点什么,腰下一颤,鱼尾转瞬消失不见。
——好了?
那边,库洛洛合上书,面色沉静的上了楼。
“哎你等等!”
廖戈跟着“噔噔噔”冲上去,在库洛洛要关门的时候一只手按住门沿,不自在地干咳一声道:“能不能今晚让我在你这里住一晚?我保证,明天早晨就会出去!”
“……”
“拜托你了!你都说了我是你的收藏品,基本的保护肯定是要有的吧!万一西索那个变态兴致上来把我给解剖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某个变态听见,殊不知这点音量早就被楼下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魔术师原本在玩纸牌的手一僵,又垮成了包子脸。
“……进来。”
库洛洛松开手,放他进了房间,神色不明地合上门。
“啧啧,好多的书……”
廖戈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乡巴佬的嘴脸暴露无遗,不住惊叹着满屋的收藏品。
“这是什么?”他凑到跟前,没敢放肆拿起来,只是单单欣赏看着那炽烈的红色宝石。
库洛洛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回答道:“眼珠。”
他仔细一看,的确像保存完好的眼睛,此刻这瑰丽的红色反倒看着有些渗人,有种可怕的狰狞感。
廖戈被唬了一跳,忙不迭往后退了几大步,差点撞在库洛洛的身上。
经历了这下,他顿时老实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任务没有头绪,还对一个男人有了好感,儿砸你这是要玩命啊hhhhhh_(:з」∠)_
☆、目标四:蜘蛛的头目
据说人一到晚上情感就会变得更加脆弱,感性的抉择也会代替理性占据上风。
廖戈知道拿俊雄那一套来糊弄是不行了,他找了个椅子坐下,装作随口提起的样子问:“你以前是哪里的人?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
伫立在窗边的库洛洛望着乌云密布的夜空,半晌,淡淡道:“我们都是没有过去的人。”
“嗯?怎么可能会没有过去?比如说你的父母在哪里,小时候是在哪里生活……”
廖戈靠在椅子上,没有注意到方才还站在窗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的身后,直到一道阴影投下来,他呆了呆,才下意识地扭头,就看到库洛洛表情平静地盯着他。
“怎么了?”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摸摸鼻子。
“小时候?父母?我只记得自己是怎么一步步活了下来,为了生存,连死人的肉都吃过。”
说着,库洛洛微微俯下.身,和他拉近了距离,唇角还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
“你吃过死人的肉吗?当烈日还在炙烤的时候,他腐烂的身体上已经爬满了虫蝇,你饿极了,但又不得不补充体力——这时,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
廖戈有些惊慌,只知呆呆和他对视。
“肉又酸又涩,难吃得要死,但我靠着他活过最艰难的几天。”库洛洛的微笑冰冷而虚假,透过他黑色的眼瞳,仿佛看到的是一片空洞。“自从那以后,我就知道,连死神也无法左右我的脚步。”
“……”
“这个故事是不是很好听?”
廖戈还没有回答,他忽然将一手撑到椅背上,眼看两人近到彼此的睫毛都能数清,就连温热的呼吸也纠缠在一起。
库洛洛笑了。
“知道太多的话是会死人的。”
此刻的廖戈像是被吓傻了,维持着原先的动作和他对视。接着,他做了两人都没有意料到的动作——吻了上去。
没错,是唇和唇之间的单纯接触。
一个温热,一个冰凉。
两人都僵在原地。
过了几秒,廖戈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瞬间使库洛洛清醒过来。他面色不善地将廖戈一把推开,冷冷问:“你在做什么?”
“我……我……”
廖戈又羞又急,唰地从头至尾红了个通透,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他刚刚是怎么了?!怎么了?!
为什么在库洛洛对着他说话的时候,满脑子都在回想那不经意的一瞬间?这才接触了不到多长时间就肆无忌惮的吻了人家?偏偏,对方还是个男人!
真是哔了狗了!
他的脑子一抽,话不经大脑就说了出去:“你……你就当是被狗啃了!”
库洛洛闻言,气极反笑。他眯起眼睛,神色不明地打量廖戈半晌,道:“你喜欢我?”
廖戈听到“喜欢”这个词,下意识地猛摇头,结结巴巴解释:“你、你误会了,只是……只是对父亲的问候!”
他像是找到了借口,一脸信誓旦旦地举手道:“没错!就是普通的问候!我们那里都是这样的!”
“问候?”
库洛洛似笑非笑地说:“那好,要记得每天都要问候一次。”
“啊?!”
廖戈有苦难言,望着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眸,所有的借口都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好……”
什么叫做挖坑给自己跳?
……
这一夜,廖戈睡得并不安稳。也许是和他睡在地板上有关,但更多的是对于自己乱成一团麻的心苦恼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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