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进来，枕着胳膊趴在茜茜脚边入睡。
    姚茜茜一觉醒来，睁眼看见小四和小八正拿着她的手机看动漫。
    姚茜茜坐起来，给小八捶捶腿，麻了吗？rdquo;
    小八摇摇头。
    小四：医生找你说话。rdquo;
    姚茜茜把散乱的头发重新扎整齐，从背包中拿出两个小面包和两包酸奶，你们先垫一垫肚子。rdquo;
    小四和小八接过面包和酸奶。
    姚茜茜深呼吸，去见医生。
    小四：茜茜看起来很紧张。rdquo;
    小八：嗯。rdquo;
    小四：茜茜被我们吓坏了。rdquo;
    小八：嗯。rdquo;
    姚茜茜直绷绷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医生。
    即使治疗室内的音乐和布置都是极力让人舒缓的，也无法减少她的紧张。
    这种紧张就像爸爸身体不适，她等待检查报告的那一刻。
    满头花白头发的心理医生，笑着递给她一张心理测试报告。
    他们在渐渐好转，比我以为的好转速度更快。rdquo;
    姚茜茜依然忧心：他们昨天晚上很难受。rdquo;
    心理医生：这是断药的正常反应。rdquo;
    姚茜茜凝眉：都有谁在吃药？rdquo;
    心理医生笑着摇了摇头。
    姚茜茜思忖良久：还有小五、小九。rdquo;
    心理医生惊讶片刻后又笑了起来，小姑娘很用心地养弟弟。
    姚茜茜看医生的神色，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想带他们去参加综艺节目，会不会加重他们的病情？rdquo;
    心理医生，我无法给出确切结果，也许会更好，也许会更坏。不过，我建议你多陪陪他们，他们在你身上找到了安全感，这很难得。rdquo;
    姚茜茜点点头。
    回去路上，姚茜茜问小四：你认为我需不需要看基本心理方面的专业书？rdquo;
    小四：二哥看过，没用。rdquo;
    姚茜茜放弃这个想法，那我怎么做能让你好受一点。rdquo;
    小四：天天有荔枝，天天有糖。rdquo;
    姚茜茜拒绝：咱家刚买房，没存款我心慌，咱们近一年都要想办法紧衣缩食。目前的经济状况，决定了咱们无法实现荔枝自由。rdquo;
    姚茜茜认真补充：养你们很费钱。rdquo;
    大弟买斧头，一天毁一个；三弟买各式各样的刀，一天毁两个；小五站在乐器店门口，眼巴巴地瞅着架子鼓和吉他，可怜兮兮的，她一个不忍心，就给他买下了这两样，价格中档，也透支了她和爸爸的工资。
    姚茜茜摸摸小四的头，咱们要有欠债人的自觉，努力开源节流攒大钱。rdquo;
    小四从懂事起都在挣命，人生第一次真正地为钱操心，那还有钱吃排骨和红烧肉吗？rdquo;他跟着茜茜去过菜市场，知道肉是最贵的。
    有。rdquo;
    小四皱眉，比较荔枝、肉、糖的价格，茜茜，糖便宜。rdquo;
    姚茜茜：每天的计算题，你要是能答对一半，第二天给你买荔枝；要是能及格，第二天给你买糖；要是八十分以上，荔枝和糖，都给你买；要是一百分，你想吃多少，姐姐就给你买多少。rdquo;
    小四忧愁，计算题，好难。rdquo;
    姚茜茜怜爱地拍拍他的头，难也要学呀。rdquo;
    小八醒来，定定地看着茜茜。
    姚茜茜一眼看懂了他的眼神。
    小八也一样。计算题，答对一半，三本漫画书；及格，买一个手办；八十分，漫画书和手办都买；一百分，十本漫画书和两个的手办。rdquo;
    小四和小八认认真真地写下保证书。
    姚茜茜签字画押。
    呼。
    养九个弟弟。
    她真不容易。
    姚茜茜自顾自怜地给自己买了一个闪亮亮的凉鞋。
    小八挑的。
    小四说丑。
    她觉的怪好看的。
    姚青玉演出回来，姚茜茜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在冰箱里装满瓜果蔬菜，又给姑姑闷上手抓羊肉饭，带着九个弟弟，搬进了御皇花园。
    同事在朋友圈看见茜茜的搬家场景，陆陆续续地请假搬家。
    一周后，整栋楼全部搬家妥当，有了人气。
    财务经理购买了一层，也交了电梯使用费，因为他很肯定，他媳妇和他妈会时不时是往楼上跑，这电梯，他媳妇和他妈说不定比楼上的用的还勤。
    他媳妇和他妈搬家第一天都已经上了六次楼。
    第一次第二次，他妈抱着刚弹的棉花送茜茜，他媳妇怀着孕依然力大无穷地提着一袋子花生豆上楼。
    第三次第四次，他妈抱着一罐果酱下来，又拿着自家做的豆瓣酱上去，他媳妇提着一篮子牛肉丸下来又提着一篮子鸡蛋上去。
    第五次第六次，他妈抱着一大瓶腊八蒜下来，又收拾走他变胖后穿不了的新衣服上去，他媳妇兴奋地捧着一堆个动漫人物木雕下来，挨个摆放在她的手办柜中，从仓库里把她娘家亲戚那边送给她的、她不感兴趣的、包装还新的没有一点灰尘的手办机甲全部拖出来，往楼上搬。
    他看着她们娘俩满脸笑地来来回回，然后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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