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楚棹的手流连着钻进宽松的衣袍里揉捏着他细腻的肌肤,江扉的呼吸错乱了几分,双手攀住他的脖颈接受亲吻,埋在他颈窝处隐忍的不出声,面容潮湿泛红。
马车外是一片凄寒,里面却春/光融融。
猝然间有铁马踏足的交叠声传了进来,很快就将马车碾过雪地的咯吱声覆盖住了,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正同江扉缠吻的楚棹猛地抬起头,掀开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放下帘子把散落在旁边的狐裘大衣裹在了江扉身上,然后吻了吻他,温和的说。
“二哥,无论何时你都不准出去,也不要掀开帘子,等我回来好不好?”
还未完全回过神来的江扉茫然的看着他,眼角和嘴唇泛着水润的红,目光里却已经显露出了一丝清醒。
他蹙眉问。
“是出了什么事吗?”
楚棹顿了顿,然后捧着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眸说。
“二哥,是霍家军追上来了,霍晟要把你抢走。”
话音刚落江扉就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满是排斥的不停摇着头,语气坚决的说。
“我不会跟他们回去的,阿棹,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楚棹这才笑了,怜爱又眷恋的将他的手捧在唇上亲了亲,然后哄着说。
“外面天气太冷了,二哥你乖乖待着,好吗?”
江扉点了点头,满是担忧的说。
“如果需要我出面的话.....”
“不,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你这副样子。”
楚棹只说了这句话就堵住了江扉的焦虑,江扉轻叹了一口气,安静的望着他说。
“好,我等你回来。”
楚棹飞快收拾好后就掀开帘子出了马车,江扉只看到了一小片雪白就又被帘子挡住了,马车里温暖舒适,还盈着未散的缠绵味道。
他蜷缩着坐在马车角落,身上裹着毛茸茸的狐裘大衣,内里一片凌乱却无心收拾,满心都是对楚棹的牵念。
风雪声将外面的说话声盖住了,听起来不甚分明,江扉不安的揪紧了衣袍,不久后听到类似争端的嘈杂声响后急急的就要出去查看,却在触碰到帘子时硬生生僵住了,然后一寸寸收回了手。
楚棹要他等着,他该相信楚棹的。
分秒煎熬的不知过了多久,嘈杂声如巨浪般掀起又渐渐消退了下去,最后落成一片令人不安的死寂。
江扉再也忍不住伸手就去拽帘子,车帘却先一步被人从外面掀开了,那只手粗狂宽厚,长满了老茧,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与凛冽风雪一同挤进马车的是一个身披盔甲的高大身影,身上裹着的肃杀之气瞬间就将马车里的温度生生降了下来,铁锈般的腥寒透过皮肉钻进了骨头缝里。
江扉看清楚他阴沉的面孔后就骇然的要收回手,手腕却被对方眼疾手快的一把捉住了,粗糙的掌心磨得皮肤发疼。
江扉咬牙挣扎着说。
“霍晟你放开!”
霍晟看到他后先是一喜,紧接着脸色一变,逼近了单膝跪在马车里去拽他身上的狐裘大衣,只稍微看到那肩颈上的吻痕后就彻底明白了。
他怒不可遏的寒声道。
“是不是楚棹逼你的?混账,敢碰老子的人,我他娘的去砍了他!”
他就像一匹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因为太长时间寻觅伴侣而不得的焦躁不安与好不容易找到后却发现被别人强占的暴怒混杂成了完全失控的杀意。
他顾不得楚棹的尊贵身份,也顾不得他们蛊族神秘的蛊术,这一刻他只想杀了楚棹,至于之后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去想,也并不怕。
眼见他就要杀气腾腾的转身出去,江扉知道他是误会了,慌忙阻止他说。
“不是!霍晟我是自愿的!”
声音落下的刹那间霍晟的动作也凝滞了,他像是疑心自己听错了似的,甚至还嗤笑出了声,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盯着江扉问。
“江扉,你说什么?”
他所认识的江扉是一个清高自持冷淡如玉的人,亲口和他说过不好男风,即便后来在和霍晟的情/事中渐渐尝到了些趣味,可霍晟也能很清楚他心里分明是不愿的,而是自己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强迫了他。
无论是楚颐、楚棹,还是霍晟自己,江扉被他们无法自拔的单方面心悦,但是绝对不会改变自己那冷冰冰的坚硬心肠。
这才是江扉。
可霍晟现在听到了什么,他居然亲耳听到江扉说是自愿的?
迎着他不敢置信的惊怒目光,江扉字字清晰的回答说。
“我说,我和阿棹两情相悦,而且他是当朝七皇子,霍晟,你不可以杀他。”
他就这样坦然说话的时候神色沉静,径直望着霍晟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乌黑的眼眸依然和霍晟日思夜想的一样熠熠生辉,可又有哪里不一样。
不一样的是,他在说起楚棹的时候,眼里是当真含着情意的。
连霍晟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出来。
他顿时就被气笑了,方才对楚棹的杀意已经窜到了头顶,太阳穴青筋毕现,扭曲的面容近乎狰狞。
他把手上的鲜血抹在了江扉的脸上,然后粗鲁的捏着他的下巴森然的说。
“那我不就更该杀了他了?省得你对他念念不忘。反正他出现在这里也没人知道,到时候我把他杀了然后扔在这里,谁都不会发现的,你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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