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是我哪里没穿好吗?”
霍晟的喉结滚了滚,四肢百骸的血液都以一股极度亢奋的频率冲撞着薄薄的皮肤, 似乎都要冲涌出来似的。
他浑身燥/热,指尖都有些微微发麻,竭力克制着剧烈的心跳立起身,然后装模作样的认真打量了他一番后说。
“你的腰带后面没系好,我帮你再弄一下。”
江扉便毫无疑心的转身背对着他,清瘦的背脊笔直如松,腰身被束的盈盈一握,霍晟将手伸过去的时候忍不住又束了些,便听到江扉侧头说。
“将军,太紧了。”
霍晟就立在他身后,因为身高的缘故垂眼能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头与白皙的面容,薄红的嘴唇柔顺的抿着,看着让人很想含住亲吻。
他神思恍惚的恩了一声,作势帮他重新束好才不舍的松开手说。
“好了,我们走吧。”
江扉转身朝他笑了一下,那唇便微微弯了起来,冷淡的神色也柔和了许多,望过来的乌黑眼眸如同含着脉脉的情意。
“好。”
他们两人一同坐马车进宫,靖安王夫妇与小世子在前面的马车里,霍晟和他独处在封闭的空间里,目光总忍不住往他身上瞄。
江扉正掀着帘子往外面看,这座他几年未曾涉足过的深宫因为皇上举办寿宴而张灯结彩,处处都显出一股喜庆祥和的氛围,路边的宫人们瞧见了马车纷纷跪下来行礼,头惶恐的磕在了地上。
江扉松开手收回了望出去的视线,心不在焉的想着在长秀园里的母亲,也没有留意到对面霍晟的隐晦视线。
下了马车后他们赴宴,因为身份不同,所以他们坐的席位也是不一样的,霍晟欲言又止的看着江扉,末了只是嘱咐说。
“寿宴结束了我在门口等你,我们一起回府。”
江扉点了点头,然后才在太监的带领下走向自己的座位,越走就越惊愕,因为他的座位竟然被安排到了离皇上很近的地方,是皇子间仅此于楚颐的位置。
他立着没有坐,迟疑的问太监。
“我当真坐在这里?你没有带错吗?”
太监惶恐的弯身说。
“皇上的确吩咐您坐在这里,还请二殿下入座。”
二殿下?
江扉抬眼瞥了主位的龙座一眼,然后依言坐了下来。
对于他地位的骤升,群臣与皇子都愈加诧异的窃窃私语着,皇子们疑心父皇要恢复他二皇子的身份,心情复杂的与交好的兄弟发泄愤恨,群臣们则心怀鬼胎的猜测这皇位继承人会不会又展开新的争斗。
皇子间最后出现的楚颐漫不经心的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他穿着尊贵的太子金袍,举止间已然隐隐有了君临天下的傲人风范。
路过旁边座位的时候他猛地停下了脚步,惊异的盯着垂眼端坐的江扉,口中的那声“二哥”差点就涌了出来。
众人朝他行礼,江扉也看了他一眼然后立起来弯身道“太子殿下”,他直愣愣的看着江扉温顺垂下的头,只觉得心猝然跳的很快,一股不知所措的欣喜涌了上来。
可在众人看来却以为他是对突然恢复二皇子身份的江扉如临大敌,看不顺眼。
楚颐压下心里的喜悦不形于色,过去掀开袍子坐下来,端着酒杯的时候手都还是颤抖着。
他的余光能瞥到左侧的江扉,对方穿上华贵的衣袍便愈加风华夺人,沉静俊秀的侧脸白皙如玉,每寸眉眼都让他魂牵梦绕。
他习惯压抑着自己真实的渴望,所以在江扉去长秀园的时候没有看过他,在江扉住在靖安王府的时候也不曾过问,可每次亲眼见到他的时候那些情愫便实在按捺不住,他只有勉强才能不露声色。
上次他差一点就能吻到江扉了,可是却让他逃走了。
这一次.....
楚颐捏着酒杯的手慢慢攥紧了,年轻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群臣皇子们列位后皇上和后宫嫔妃才过来,整晚的寿宴都如常,皇上对于突然间复宠江扉的事情只字未提,直到寿宴快结束的时候才终于有按捺不住的臣子开了口,谨慎的说他以庶人身份位居皇室尊位于理不合。
皇上这时才终于瞥了江扉一眼,这一眼随意又冷淡,丝毫不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慈爱目光。
他说。
“二皇子原本犯了大罪理应终生囚于长秀园,但他毕竟是朕的孩子,朕素知他性行温良,雍和粹纯,因此这次有心想要给他一个机会戴罪立功。”
江扉无声无息的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跪下了,即便心里有了不安的预感,但他还是谦卑的回答说。
“多谢皇上,草民定当全力以赴,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楚颐怔怔的看着垂头跪着的他,一时间不知是该防备还是该惊喜,紧接着就听到皇上说。
“边关的蛮族多年来骚扰我朝,意图吞没我领土,其贪婪之心当诛。江扉,朕命你为总统领,霍晟大将军为副统领,待你平定蛮族凯旋归来时便是你恢复二皇子身份之日。”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先前还在担心江扉会对皇位有所威胁的其他皇子们顿时放下了心来,群臣们望向江扉的目光也都满是惋惜和同情。
原因无他,蛮族是与本朝势力不相上下的一族,他们生活在北上草原,骁勇善战,每一次出兵攻打蛮族时都是两败俱伤,鲜少会有胜仗,因此多年来一直都是一大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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