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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能听到阿绝迷茫又焦灼的嗷呜声, 似乎是在蹭着被褥亲近。
    江扉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后一时不知所以, 在柔软的床榻里陷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在于络的床上,那么旁边咳嗽的就是....
    他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连忙坐了起来,紧张的问旁边的于络。
    “大少, 大少你怎么了?”
    于络没有回答他, 只是不停的咳嗽着,在黑夜里显得病弱不堪。
    江扉摸索着找到了墙上的开关按下, 床边的落地灯就亮了,他看到于络的一张脸烧得通红, 眼皮紧闭,嘴唇上泛着干皮,呼吸微弱的近乎没有, 就算被阿绝舔着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立刻摸了摸于络的额头,果然滚烫惊人,于是当机立断下床去找医药箱。
    这个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他知道于绎的卧室里有一个常备的家用医药箱,所以就没有把佣人叫起来,自己拿了药倒了杯温水又回到了三楼。
    他小心的把于络从被窝里托起来,让他的头倚着自己的肩膀,然后把药递到了他嘴边,担忧的说。
    “大少,快把药吃了吧。”
    于络紧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怕冷的不停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连口鼻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灼的热度。
    江扉只好捏开他的下巴把药放了进去,然后再把水递到他嘴边,总算是顺利把药吃了。
    放下半颗心的江扉小心的把他重新塞回了被子里,看他无意识蜷缩起来的怕冷模样犯了难,便俯下身问。
    “大少,你屋里有多余的被子吗?介意我把客房的被子拿给你盖吗?”
    于络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神色憔悴又虚弱,即便看起来混混沌沌的,不过在听到了他的话之后也下意识把眉头皱地更深,抗拒着嘟囔的说了什么。
    江扉以为他是在告诉自己被子放在哪里了,于是弯身凑到了他的嘴边,屏息轻声问。
    “大少,你说什么?”
    他晚上吃了荔枝,清甜的香气润在了嘴唇上,凑近时就悬在于络的鼻翼旁,那一丝丝清凉的甜味对于高热的像置身火炉里的于络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他下意识偏头探过去一些,嘴唇便压上了江扉的唇,一沾到那点清甜就如穷旅者终于等到了甜美的甘霖,如饥似渴的尝着这凉凉的解药。
    江扉愣了几秒,然后骤然撤离身子,近乎惊骇的失声叫了一声“大少”。
    这一声落在雷电刚过的卧室里十分响亮,于络的眼睫猛地颤了颤,几秒后费力的睁开了,深黑的瞳孔在疲软的神色中也显得无比幽深。
    他望着退到床边的江扉,视线里看的是绰约的重影,太阳穴像是有电钻死命的往深处凿,胸膛里涌起难受的呕吐感,嗓子干渴艰涩。
    只有唇上的一抹清凉带着甜意,将令人厌烦的难受驱散了几分。
    他失神的目光还是望着江扉的,说出口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却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江扉,过来。”
    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让江扉有点懵,一时间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后,他朝于络走过去蹲在了床边,温声说。
    “大少,喝过药了之后捂一捂,出了汗就会好的。”
    想了想,他又忧心忡忡的说。
    “你要是觉得特别难受的话,那我就把乔宿医生找过来。”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他也不是很情愿,外面正是瓢泼大雨,在如此恶劣的环境出门实在太危险了,不过他怕于络这个人比较难搞,怕他生病了会乱发脾气,和于绎一样。
    不过于络只是闭上了眼,说。
    “我很冷,你过来让我抱着。”
    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换句话来说,江扉现在陪在于络身边,不论他想要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江扉从另一边爬上了床,然后顺从的靠过去主动钻进了于络的怀里,在他闭着眼摸索着吻自己的时候也没有像刚才那样躲闪,松开了牙齿任由灼热的气息涌了进来。
    两床被子叠起来盖在了两个人身上,于络没有太多力气,只是觉得浑身滚烫,却又极其怕冷。
    他无意识的抱紧了江扉,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的温热,不时低头含着那散发着荔枝香味的薄唇,闷在胸膛里的烦躁与苦闷才稍稍退了一些。
    到了临近清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出汗,又热又黏,于是混混沌沌的就把人推开了要踢被子,迷蒙中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细声细语的对自己说着什么,可内容又听不清楚,只是觉得盖在身上的被子如同巨石怎么掀都掀不开,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
    他张开嘴想要叫人帮自己把被子拿走,他很热,热的浑身都是汗,可是干涩的喉咙发不出来一个字。
    唇上被仔细的沾了清凉的水后渐渐变得湿润,紧接着额上敷了一块冷毛巾,每过一会儿被热汗浸湿后就会换上另外一块冷毛巾,渐渐驱走了烧尽骨髓里的高热。
    意识如同被拖曳在了泥潭里,怎么挣扎都没有力气,在坠落了不知多久后才仿佛踩在了踏实的地面上,那种口鼻都被蒙住的窒息感如同拨云散雾般渐渐淡去了,失去的那些力气也一丝一缕的重新回到了四肢百骸里。
    醒来的时候于络神清气爽,之前那股令人痛恨的无力与虚弱已经不见了,只是浑身都黏着湿淋淋的汗,让他一刻都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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