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带着太医再次回到东宫,浮生手上的伤口也经过简单的处理,只是没想到候在门口的是明木。
哎呦,余之去哪儿了呀!我找了你半天。rdquo;明木同浩风是另两个小太监,不过明木有点不同,他是李德海的义子。平时消息就是靠他传递给李德海,再由李德海传到大皇子同沈烨熠那去的。所以相比较来说,浮生同明木的关系更好一些。
怎么了?太子殿下的龟宠摔伤了,我找太医去了呀。这不,手伤了,留那处理了下。rdquo;浮生一扬右手,我估计得有好些天做不了事儿,你得帮我跟公公那说下,我这算工伤,我那班得给我排少点了。rdquo;
明木抓过手,翻来覆去看上好些眼,还休息呢,你怎么得罪萧姑娘了?人家告状都告到御前了。公公让我赶来提前知会你一声,让你好心里有个准备。rdquo;
浮生听完,略微思索了一阵,忙拆开刚包扎好的手掌,从钱袋里拿了一锭碎银子出来捏在手里,猛地一用力,手心刚结好的伤口又裂了开来。
你怎么拆开来啊,你这手不要了吗?rdquo;明木替浮生心疼道,暗自在想小小年纪倒是对自己下手挺狠的。
浮生将那锭碎银子擦干净递给明木,我这伤,就是萧姑娘弄得,现在这么严重,也是萧姑娘弄得,你刚什么也没看见,我也没去太医院处理过伤口。懂了吗?rdquo;
明木是跟过李德海的人,哪会不晓得浮生的意思,这是一出苦肉计,身为奴才要是惹了主子不开心,就只有死路一条,也不知浮生能不能顺利过皇上那关。
或许又是错觉,仿佛太子殿下在里头偷听,浮生看见那明黄色的衣角一闪而过,来不及细想就捂着手心赶往皇上那边去了。
等到了泽宁宫,就见萧梨棠伏在皇帝膝前,边哭边添油加醋地说道:太子哥哥宫里居然有如此不识好歹的奴才,我不过好心去看望太子哥哥,他却拦着我还想将我赶出宫去。皇上,这可是在天子脚下,竟有这样以下犯上不知礼数的奴才,您可要为我做主呐,不然这皇宫,还有没有王法了!rdquo;
看到李德海正不停使着眼色,浮生忙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正面朝上伏在地上行礼:奴才参见皇上,萧姑娘。rdquo;
成济帝状似无意看过去,就见浮生手心一片血肉模糊,里面肉白的骨头若隐若现。余之,萧姑娘说你以下犯上,可有此事?rdquo;他用的是疑问语气,便是存了心要给浮生一次辩解的机会了。
浮生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皇上,奴才确实让萧姑娘暂离东宫。rdquo;
哦,你一小小奴才,有什么权利赶主子走?rdquo;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正午过后都要小憩上一会,奴才只让萧姑娘暂离,并没有赶的意思。rdquo;浮生状似艰难地一拱手欲行礼,那右手颓废般垂在手腕上,还请萧姑娘恕罪。rdquo;
萧梨棠一听浮生在撒谎,一脸愤恨地大声嚷叫道:皇上,他在撒谎,我去太子哥哥宫里的时候,太子哥哥还在逗乌龟玩呢,才没有睡午觉呢!rdquo;
浮生忙把头埋得更低,任由萧梨棠像个泼妇一般在那破口大骂。这一面倒的样子,哪还有她原先说的,小太监以下犯上,对主子不敬的样子?
父皇!rdquo;陆子实远远地捧着圆圆走过来,身后还跟着明木。
成济帝见自己最疼爱的小皇子来了,也是稍微挪了挪身边的位置出来,今儿怎么有空跑到我这来了?rdquo;
陆子实玩弄着圆圆的小脑袋回道:我今天没喝桂圆莲子粥,睡不着。rdquo;
怎么,是下人没给你做吗?rdquo;陆子实长相有八分像先皇后,成济帝每每看见总是忍不住要缅怀亡妻心疼一二。
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儿不知从哪来了个泼妇,到处吵吵嚷嚷,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还把儿臣的粥给打翻了。rdquo;陆子实讲起话来,要不是他那张俊秀的脸,别人还真的以为他只有三岁,喏,就是这个女人,恶妇,她还将儿臣的圆圆摔到地上。rdquo;
成济帝听完,有些不悦,萧梨棠还没有成为太子妃呢,就已经如此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他的子实虽然智力有碍,可也是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哪容得到外人来说三道四,一时间对萧梨棠的好感就下降了许多。
萧梨棠原看见陆子实心里还有些欣喜,但听完对方的话后心中就是一凉,不是的,太子哥哥,我是欢喜你才到你宫里的,我没有,我不是泼妇。rdquo;她哭哭啼啼地抓着陆子实的衣角,不停摇晃着,样子着实可怜。
哎余之,你怎么在这,我说怎么圆圆别的人喂都不吃,原来不是你喂的。你要再不回去,圆圆就要饿死了。rdquo;陆子实跳下小榻,向成济帝行了个礼,父皇,我就先带余之回去了,改日我再来和父皇聊天。rdquo;
明木忙上前扶起浮生,往她手里倒金疮药。
一个女子,在人家要睡午觉了还赖在别人宫里不肯走,还不知廉耻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欢喜。成济帝叹了一口气看向一旁,李德海心领神会,扯着嗓子喊道:萧姑娘今日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出宫回家去罢!rdquo;话毕,从外头进来两个嬷嬷一左一右架着萧梨棠出去了。
德海,萧梨棠也该到了婚嫁的年纪了吧?rdquo;像这样有失德行的女子,不配做皇家的媳妇,成济帝如此说,也是给萧家面子,萧梨棠她爹好歹也算皇后的表弟,只是生出来的女儿实在上不得台面,能配个大户人家已是皇恩浩荡,若不是这层身份,怕是今天还出不了这泽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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