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仿佛在说:如何,我的演技精湛否?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哭了呢!
贺以珊回复道:可我们家盛安可没遇见过什么道人,更没什么半块玉佩。rdquo;
可我听说,昨日有喜鹊衔枝,从枝头掉落了一块玉佩在府上。rdquo;这说起谎话来草稿都不打,脸不红心不跳装的像模像样煞有介事一般。
这?rdquo;贺以珊与战王两两对视,表示不知所以然。
听闻那半块玉佩掉落之地正是郡主的闺房。天意如此,这男未娶女未婚的,我这竞争下不为过,还请王爷夫人成全。rdquo;话毕就是眼神示意浮生。
什么天意不过就是瞎扯,偏偏本朝还就对迷信信得很。
浮生便慢慢吞吞地从袖口里取出了那红绳系着的半截玉佩,与戚连舟的那块相比,仅是缺了一颗红珊瑚珠。
我儿,你这是从哪儿拾来的?rdquo;贺以珊左右一看,这俩人手里拿的合在一起可不就是同一块玉吗?
浮生回复贺以珊道:昨儿女儿醒来时听见有麻雀在窗沿叫唤。rdquo;
是喜鹊。rdquo;戚连舟打断道。
喜鹊在叫唤,女儿是被其叫声唤醒的,醒来便看见喜鹊脚底下有这半块玉,刚捡起来,鸟儿,喜鹊就飞走了。rdquo;
这就是说胡话的坏处了,浮生觉得自己的脸上燥热不堪,什么道人喜鹊的,神神叨叨不觉得很江湖骗子吗?
就因为半块玉佩,公子就要娶人家,未免太过轻率了吧?rdquo;魏纾在旁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
戚连舟摆摆手,另有下人呈上一个宝箱,盒子一打开,就是一把精巧的钥匙摆在其中。
我知晓我此番荒唐言行诸位定是不信,所以这箱子里放的,是我从幼时就攒起来的老婆本,加上这地上放的这几箱,足有万万两。请笑纳!rdquo;
战王虽然是吃皇家饭的,一年到头也就靠着打仗赢来的那点奖赏,然供着一大家子吃用却也是富足有余。这如今不靠皇家还能这么有钱的,又是有天意摆在那头,他女儿嫁过去定然是待遇不错的。
浮生本就是从小被战王和贺以珊捧在手心里头长大的,就算出了这种事体,他们也还是她的父亲母亲,也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上好的日子的。如今老天爷送来一门不错的亲事,怎么也不能推掉了不是?
心下一想,二人便招呼下人下去摆张大桌,正好女婿带着二女儿回门就顺道一块吃着了。曼姨妈那里没人赶,她们也就厚着脸皮留下来蹭饭吃了。
一顿饭下来,戚连舟讲胡话的本事更是见长,什么天南地北的奇人异事,讲的人是心猿意马。虽然提起朝堂上的事半点不会,但好在见多识广,倒是从另一方面取悦了战王。
倒是魏纾一桌吃下来一直被晾在一边,好几次季兰若想将话题带到魏纾这里,都被战王打着哈哈搪塞了过去。
魏纾知晓,这是在怪罪他隐瞒身份。一顿饭下来几乎是一吃完她便起身离开了。季兰若亲娘早就过世,和贺以珊也没什么好说的。战王又拉着戚连舟不放,自己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干脆也跟着离开了。
曼姨妈还想叫自己妹妹再帮忙找门好亲事,蒋盈盈自己却假装醉酒要靠在戚连舟身上,对方直起身一让,蒋盈盈就脑袋磕在戚连舟的凳子上,手还抓到了另一头的浮生的裙摆上。
先前儿我才说过,我这衣服金贵的很,妹妹是非惦记我身上这件衣服不放了不是?rdquo;浮生甩开蒋盈盈的手,对方本来就是装醉,还又扑了个空,干脆紧闭着双眼装傻充愣。
先前就想把鼻涕水抹我裙子上,我已是不计较,现在又将油手抹过来。rdquo;她站起身,白白的衣裙上面,赫然映着一块暗黄的污渍。
曼姨妈赶紧说道:盈盈只是醉了,她是不小心的。郡主的衣裙这么多,就这一件不碍事儿的。更何况这污渍这么小,远远看去看不出什么的。你看我这衣服上也还有呢,不照样看不出来?rdquo;
别拿你衣服和我的比,这俩能一样吗?rdquo;都说郡主自那日之后性情大变,眼下讲起话来刁钻刻薄,任哪个男人听了都会不喜,不愿娶进门,蒋盈盈暗中窃喜。
没想到戚连舟竟然拍手称好,姨妈的衣服,吸水吸油的确不错,我们家平时都是拿来洗碗洗锅用的。不过郡主这衣服,的确难弄。我们家是做布匹生意的,这一看就知道这衣服一沾上污渍那是很难洗干净的,而且布料稀少,很是珍贵,价值不菲啊!rdquo;
他话锋一转,不过谁让我们家什么没有,就布料多呢。这种的我们家多了去了,明儿个我就差人送来两匹,正好给郡主换身新衣裳穿。就这件嘛,反正都脏了,也洗不干净,这位姑娘这么喜欢,就送给她吧!rdquo;一点也没有对于女孩子醉酒后的怜香惜玉。
蒋盈盈也知自己装不下去了,假装悠悠醒转,说是不胜酒力想先行回去了,就让曼姨妈托着她假装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魏纾是从替婚那日开始便怀疑起了季兰若。季兰若身边原跟着一个丫鬟名叫小夏,是从小养在身边的。但是在婚闹那日前几天不知为何,季兰若竟随便找了个由头打发走了小夏,只留另一个丫鬟小春,除此之外,还有个她娘亲从家里带来的乳母白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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