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药,沈明月不闹腾了,昏睡过去。
丞相夫人松了一口气,给大夫包了一个大红封,将人恭恭敬敬送出去,再叮嘱这件事不要外传。
大夫心里有数,知道这种事不光彩,要是传出去,沈明月的名声就毁了,说不定还会想不开,连声答应下来。
丞相夫人坐在床边,看着沈明月苍白的脸,心疼极了,眼泪不住往下掉,她恨声道,“那个小杂种呢?怎么还没抓回来?”
“禀告夫人,二小姐从丞相府出去,直接去了大明寺,据说,她要在那里吃斋念佛个月。”一个小厮进来,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丞相夫人瞪圆了眼睛,她站了起来,脸都气紫了!
大明寺是国寺,没有人敢在那里闹事。
没想到沈羡鱼竟然去了那里,丞相夫人这回真的没办法了。
“这个小杂种!”她愤愤地咒骂着沈羡鱼,完全没有想到是她先谋害沈羡鱼在前,沈羡鱼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罢了。
更何况,沈羡鱼下还没有她恶毒。
丞相夫人要的是沈羡鱼的命,沈羡鱼不过坏了沈明月的名声。
另一边,安远侯府二公子被抬回去,丞相夫人一门心思扑在自家闺女身上,压根没有注意表外甥。
伺候穿衣的丫鬟们看到安远侯二公子的伤势,大惊失色。
无奈丞相夫人正在气头上,要是知道这件事,少不得迁怒他们。
因此,你推我,我推你的,没有一个人敢告诉她。
那安远侯府二公子醒来,只感觉下身剧痛,裤子一脱,竟然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当时就吓晕过去。
安远侯夫人知道这件事,眼睛都要哭瞎了。
她没想到儿子出门前还好好的,不过是帮个忙,竟然把他自己都搭进去了!
寻了大夫过来,都说没办法治疗,只能将烂肉挖去,方能保命。
安远侯夫人怎么可能答应?
但是再不做决断,人就没了,只能忍痛让大夫动。
心里却是恨上了丞相夫人。
沈羡鱼优哉游哉喝着茶,听着事情的后续,嘴角微微上扬。
他让人放出风声,说丞相府嫡女和安远侯府二公子暗生情愫,赏花宴那天情难自禁,结果被一种夫人小姐当场见到了。
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连丞相府嫡女身上的胎记和痣的位置都说了,市面上出了不少以他们为原型的画本子,就连那说书
先生,都没有放弃蹭这波热度。
丞相知道这件事,大发雷霆。
他原想着将沈明月嫁进皇家,好弄一个从龙之功,将来更进一步。
却因为丞相夫人的小算计,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将丞相夫人和沈明月狠狠地训斥一通,然后拂袖而去。
沈明月醒来,知道自己的丑态被京城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看到了,几次寻死。
有一次上吊时间过长,发现的时候,脸都紫了,舌头伸出来老长,虽然救回来了,嗓子却毁了,说话的声音跟老八十的婆子一般。
她跟丞相夫人整日以泪洗面,最后迫于人言,沈明月不得不嫁给安远侯府二公子。
这种事多拖一天,流言就多传一天,最后两家一商量,选了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匆忙将婚事办了,堵住那些人的嘴。
丞相夫人原想着安远侯夫人是自己的表妹,安远侯二公子又是自己表外甥,女儿嫁过去,虽说名声有碍,肯定不会受苦。
谁成想,回门那天,沈明月眼睛肿的跟核桃似得,看着分外可怜。
丞相夫人一问才知道成婚当晚,表外甥跟女儿没有圆房,反而将那些不入流的段都用在女儿身上,女儿跟表妹诉苦,表妹非但没有安抚她,训斥表外甥,甚至呵斥了女儿!
丞相夫人气得不行,登时去找表妹讨要个说话。
安远侯夫人冷笑一声,将安远侯府二公子的情况说了一遍,眼满是怨毒。
听完她的话,丞相夫人眼前一黑,没想到沈羡鱼下那么狠,竟然把表外甥废了!
这件事,确实是她连累了表外甥,只能劝着女儿忍下来,等夫家打骂够了,不计较了才作罢。
坏事一桩接一桩,之前沈羡鱼让人给丞相夫人下的药效彻底见效。
丞相夫人的头发大把大把往下掉,等她发觉的时候,头上只剩下一小把!
发簪都插不上了!
丞相夫人大惊失色,连忙请大夫过来看诊。
大夫查不出病因,只说她是忧思过重,开了一些方子,让她放宽心,慢慢调理。
但是一个月过去,非但没有起色,反而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大光头!
丞相虽然一心扑在权势上,不贪慕美色,但是对着一个光头,谁还会有兴致?
因此,之后都歇在姨娘小妾那里。
丞相府的姨娘小妾们平日里没少受丞相夫人的窝囊气,还有许多孩子被丞相夫人弄死了,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现在见丞相夫人遭到厌弃,恨不得弹冠相庆。
她们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丞相,并且在枕头边吹风,让本来就不喜丞相夫人的丞相更是对丞相夫人深恶痛绝。
白姨娘见状,眼睛一亮,她一改往日忍气吞声的性子,开始为自己谋划。
这些年的月例银子什么都被丞相夫人克扣了,里的嫁妆也散出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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