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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彪忍住了想莫名疼哄的念头,站在床边沉声道“小少爷,该起来吃饭了。”
    “……小哥哥?”彻底清醒过来的唐浩初看向霍彪,语气染上了开心,“你可以留下来了吗?”
    霍彪目光微动,却低下头,继续用那种无波无澜甚至近乎冰冷的语气说“我不是你哥哥,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霍彪。”
    收拾干净的霍彪不复昨晚的落魄,露出了原本帅气的相貌。脸上有未褪的青涩,又沉淀着和年纪不符的持重,身形虽瘦,但个子比同龄人要高出不少,除此之外,他神情深处还隐隐藏着几分冷厉和阴暗的气息,——那是肉食动物与生俱来的兽性,不分大小。
    魏荣禛把儿童房布置的很好,但疏漏了衣服,于是今天亲自带小外甥去买衣服。霍彪也一并被带上了,司机魏东很快将车开到了市内最大的百货商城。
    商场一到二层布满了服装专卖店,全是知名大品牌,在魏东的指引下,他们进了一家口碑很好的童装店。一行人一踏进店里,便吸引了店里导购和客人的目光。
    气质矜贵又冷厉的青年抱着个软萌漂亮的小宝宝,身后还跟了个可奶可盐的小少年,连最后头的保镖大叔都不乏帅气,这样养眼的组合还是头回见到,简直满足了所有年龄层女性的审美。魏家虽然低调,但魏氏姐弟年年在富豪榜上亮相,想低调都难,认出了魏荣禛的导购小姐更是瞪大了眼睛。
    不过魏荣禛身上的气质实在太冷,加上他和黎家大少是一对夫夫情侣的小道传闻由来已久,哪怕再想嫁进豪门的女孩子也不敢贸然接近,几个导购最终选择将目光集中在他怀里的萌宝贝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凑上来为小少爷推荐衣服。
    魏荣禛的西装都是国外手工定制的,还从没来商场买过衣服,倒不是因为他觉得这里的衣服不好,而是单纯为了省时间。裁剪师只消上门量一趟尺寸,就可以帮忙搭配好一年四季各个场合适用的服饰,更重要的是,可以掩盖住他在服饰上的奇葩审美。
    可惜他的奇葩审美还是在此刻暴露了。
    “这件红上衣该配那个绿裤子,又时尚又有视觉冲击感。”
    “这套太灰暗了,那套就很活泼,五颜六色的还镶了一圈钻。”
    “你们的童装怎么都那么朴素,就没有那种金光闪闪又造型独特的吗?”
    “这个小裙子很漂亮,宝宝能穿吗?没人规定男孩子不能穿裙子,可以给宝宝试试。”
    ……
    若不是魏荣禛的表情依旧冷厉,语气也严肃认真,众人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在两方审美相持不下的情况下,魏荣禛最后大手一挥,把所有衣服都买了。卫衣,外套,风衣,背带裤,所有款式应有尽有,另一边则是各种小凉鞋小皮鞋和小靴子,——几乎要将人家的店都搬走了。
    而且不止一家,魏荣禛又意犹未尽地逛了另外两家店,还时不时地问唐浩初“宝宝还想要什么,舅舅给你买。”
    ——唐浩初大概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纨绔特色是挥霍无度了,因为他有个挥霍无度的舅舅。
    一直买到唐浩初都困了,他们才满载而归,虽然从魏荣禛那张冷脸上看不出高兴的情绪,但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好心情。直至特助告知他唐景行及其律师已经第六次打来电话要求和他对话时,好心情才戛然而止,冷声吩咐特助“直接把他拉黑,以后那个渣男的电话一律不接。”
    之前认出魏荣禛的不止导购小姐,还有来买东西的客人,其中一个正巧是唐景行的朋友,远远拍了张照片发到了唐景行那里。唐景行的权势远不及魏家,但人脉范围绝对广到让人吃惊,不管男人或女人,上九流或下九流,只要他愿意,都能跟对方聊得起来,而且不会让人觉得不自在。
    他的律师就是他多年的朋友,也是个经验丰富的王牌离婚律师,相比于唐景行的急躁不安,赵大律师显得很镇定“别着急,联系不上魏家也没关系。”
    “宝宝都被魏家人偷走了,我怎么可能不急?”唐景行皱着英挺的眉,“你之前不是说争夺孩子抚养权最重要的就是控制,无论如何也要把孩子抢到自己身边?”
    “不错,把孩子抢在身边非常重要,”赵律师推了下眼镜,“退一万步讲,就算法院把孩子判给了这一方,但若另一方带走了孩子,法院执行起来一点办法都没有。每天要执行的案件不知多少,没有哪个法官会为了区区一个抚养权的案子多次奔波。”
    赵律师顿了顿,“但这个‘抢’也是要讲究手段的,对方显然太心急了,留下了可诟病的把柄。还有不到一周就要开庭,若你能向法院提交对方强抢孩子的有力证据,法官会有很大几率做出惩罚性判决。”
    魏家早先是涉黑起家的,魏荣禛手下的部分产业至今仍处于灰色地带,做事风格有时难脱暴力恶习,——等在驾驶室的助理小杨是被直接打晕了丢出车外的。
    “接下来我会教你正确的‘抢’法,与此同时,我建议你可以适当的利用舆论这把双刃剑。”赵律师继续道“权势拼不过,你也只能拼舆论了,法官虽然是依法裁判,但他可以行使权限范围内的自由裁量权,如果你表现得更离不开孩子,更愿意为孩子付出,并获得大众的同情和舆论支持,会为你增加筹码。”
    入夜的时候,一条微博以区区几分钟的功夫上了热搜,甚至引发了微博的瘫痪。是唐景行写的一篇自白,字数不算多,没有刻意煽情,也没提及任何有关离婚的事,只切实地从父亲的角度坦述了自己对孩子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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