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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宾客们看到新嫁娘居然是个男人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褚澜强作镇静的脸上也不由闪过一丝窘迫。
    苏子叶半分尴尬不露,直接让司仪走程序。好在在场的人全都是人精,他们呆滞过后,立刻有人带头升温,一场婚礼举办得还算圆满。
    只在敬酒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因为褚澜不是女人,不用到新房中等待丈夫归来,可以和苏子叶一起在外面活动。苏子叶地位高,敬酒都是由宾客们上前的,两位新人只要坐在原地负责吃吃喝喝就够了。
    酒过三巡,一个长相无比平凡的青年上前敬酒。
    他鞠了个躬,然后对褚澜轻声道:“恭喜王爷。”
    褚澜一怔。
    这声音……
    苏子叶则更直接,熟悉的声音配上青年头顶的光环颜色,他立刻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顾淮溪?”
    顾淮溪眼底闪过惊讶,扫了苏子叶一眼,却没能在他的脸上找出任何熟悉的痕迹。
    苏子叶朝他一举杯:“龙凌心。”
    顾淮溪:“……”
    这下连褚澜都能看到他眼底写着的巨大问号——你一个公主怎么变成男人了?!!!
    他们的位置距离宾客桌还有一段距离,不用担心说话被听见。
    褚澜干咳一声:“宴会结束后再和你解释。”
    顾淮溪虽然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却还是坚强地挺到了宴会结束。
    回到后殿,褚澜一个箭步上前,给顾淮溪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你没死!”
    顾淮溪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激动,虽然不解,但还是回抱了一下。
    “咳。”苏子叶干咳一声。
    褚澜手臂顿了顿,松开了顾淮溪。
    苏子叶上前道:“我们之前去过神医谷,发现里面的人都不在了,有大量的血迹却没有看到尸体,还以为你也丧命其中了。”
    “师父他们遇害的时候,我碰巧出谷了。”回忆起这段事,顾淮溪的脸上也浮现出痛苦,“我出谷替师父办事,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谷内空无一人,遍地都是血迹,至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淮溪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他这段时间的遭遇。他数月前收到师父生病的消息,便回神医谷探病,可等他抵达的时候,师父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表示不需要他侍疾,反而让他出谷去找一样东西,等他找到那样东西回来,谷内却是物是人非。顾淮溪悲痛之余也知道神医谷不宜久留,确认了谷内无一活口后就立刻离开,准备回东鸾国景王府。
    可他回到东鸾国后,听到的同样是噩耗——褚澜竟已成了通缉要犯,罪名是叛国,连王府都已经被抄了。
    顾淮溪无处可去,又怕自己被认出抓进牢里,不得不易容。在得知褚澜已经叛逃魔域之后,顾淮溪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赶了过来,恰逢新魔尊大婚,且新娘名叫褚澜。
    不是没有怀疑,顾淮溪稀奇之余,找了个机会混进宾客当中,见到了传说中的魔尊夫人,鬼知道他花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在喜堂上大叫出来。
    “你师父让你去找了什么?”苏子叶问。
    顾淮溪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茶壶状容器:“师父说此物名为薄知,是上好的制药器皿,能让药物发挥出原本五倍的功效。”
    苏子叶眼睛都亮了,立马把那张折磨得他头疼的掏出来递给顾淮溪:“这个药方你看得懂吗?”
    顾淮溪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入室大弟子,和街上药铺里的大夫就是不一样,一眼就看出了药方的特殊之处,眉头皱得死紧:“这似乎是一种剧毒的方子,从何得来?”
    苏子叶掉头,指着褚澜道:“可以解蛊毒。”
    顾淮溪瞪大了眼睛:“你确定吗?”他在药方是指了几样,“这些可都是毒物,毒性有强有弱,但仅凭是浮颜花一种,就足以见血封喉。”
    褚澜道:“可我们询问过大夫,大夫说是可以入药的。”
    顾淮溪道:“晒干的花瓣的确能够入药,但这方子上分明写了要鲜食,浮颜花茎干中的汁液沾之即死。”
    苏子叶反应过来了。
    敢情这是一张以毒攻毒的药方,难怪原文中褚澜服用之后痛苦非常,命都快去了半条,并不是解药在和毒药打架,而是两种剧毒在互相斗争,最后同归于尽才使得褚澜这个宿主得以存活。
    “这个药方王爷是从何得来?”顾淮溪显然不太赞同以毒攻毒的法子。
    褚澜看向苏子叶。
    苏子叶直言不讳:“一本古书中得来的。”
    顾淮溪道:“古书何在?”
    苏子叶便去卧室将那本已经散过一次架的脆皮书拿了出来。
    顾淮溪翻阅了一遍,沉默了。
    他和他师父之前一直对褚澜身上的蛊毒知之甚少,只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来对症下药,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看了这本书后,他算是有了新的见解,也明白为何药方是采用以毒攻毒之法的。
    顾淮溪关切道:“那王爷又是如何变成叛国者,还来了魔域的?”
    褚澜其实至今也不明了其中缘由,只说自己受了一次召见,突然皇帝就派侍卫派兵围攻,他假意投降,后逃狱,就成了现在这般光景。
    顾淮溪听了一脸忧心。
    苏子叶看着不爽,道:“问完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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