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啊,龙凌心!”三公主直接指名道姓,“是她推的我,才害得我摔倒在碎片上,那套茶具还是您最喜欢的一套呢。”
皇贵妃的火气稍收,看着苏子叶,皮笑肉不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南安国的九公主。不知本宫的女儿何时得罪了你,你要这样伤害于她!”
皇贵妃到底还是有些脑子的,虽然恃宠生娇,却也分得清轻重,没有直接让人把苏子叶拿下。
苏子叶淡定地朝她行了一礼,其实就是随意蹲了蹲——皇贵妃也看出了他的敷衍,脸色又黑了一个度。
“这个问题凌心也想知道。”苏子叶反问道,“不知凌心何处得罪了三公主,三公主今早先是让我在御花园白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随后又对我恶语相向,说东鸾要吞并我们南安,我本不想理会,公主受不得冷落,复又摔了我手中的杯子,还让我干宫女干的活儿,最后更是自己摔到了碎片上。从始至终,我似乎什么都没干吧?”
当时在场的人这么一听,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而有些人还不知道苏子叶其实早来了一个时辰,闻言更是对三公主的刁钻有了新的认识。
“你血口喷人!我分明感觉到你推了我!”三公主气急败坏。
苏子叶无奈道:“你这要我怎么解释?当时房间里的人证那么多,可她们都是东鸾的子民,以后还要看公主你的脸色过日子,我逼她们为我作证了,她们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皇贵妃冷着脸道:“凌心公主,说话都是要讲究证据的,本宫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苏子叶摊手:“那你就是打定主意要听亲女儿的一面之词咯?”
“放肆!”皇贵妃气得拍桌。
“我可以作证。”这时,一道清丽的声音从角落中传来。
苏子叶闻声望去,发现是一位清瘦的妙龄少女,他记得三公主刚摔倒的时候,对方似乎刚踏进门槛。
少女道:“公主摔倒的时候我看得一清二楚,那时凌心公主背对着公主,与公主还有一段距离,是公主自己忽然朝前摔去的。”
“邢妍!你好大的胆子!”三公主气得直接将手边的药瓶朝她扔去。
皇贵妃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
三公主这样当众撒气的行为,不论事实如何,舆论都已经不会再偏向她了,更何况还有邢妍的证词。皇贵妃扫了眼邢妍,她记得她,她的生母是皇帝的表妹,皇帝如今还在世的亲戚不多,这个表妹的女儿便沾了光,还得了个郡主的头衔,难怪有恃无恐。
争执间,风正昊如期而至。
意料之外的是,他身后居然还跟着褚澜,不知道他怎么也进宫来了。
“怎么回事,还没进门就听到你们在大呼小叫。”风正昊说着责备的话,脸上却并无怒色,皇贵妃趁机凑上去,将三公主的伤势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番。
听到这伤与苏子叶有关,风正昊不由朝他瞥来了一眼,那目光绝说不上友善。
苏子叶立刻戏精附体,双目含泪,问道:“皇上,三公主说您想吞并我们南安,这是真的吗?”
皇贵妃与三公主双双变色。
风正昊也呆了。
在多国政权分立的局势下,任何一国想要吞并其他国家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可在彻底撕破脸之前,没有人会把这种心思放到台面上来讲。
苏子叶的举动无意把他们炸蒙了。
他再接再厉:“若真是这样,皇上又为何要派王爷来迎娶我?和亲难道不是为了修两国之好的么?”
“不……”风正昊从未有过如此难堪的时候,他无法面对苏子叶,转而质问自己的女儿,“玉琳,你真这样说了?”
三公主结结巴巴:“我、我没有,父皇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但答案已经从她闪躲的眼神中解读出来了,风正昊又将问题冲着原本就在屋子里的少女们复述了一遍,没有人承认,却也没有人否认。
风正昊几乎要被这个女儿气死。
他扬手,啪的给了三公主一巴掌:“以往我觉得女儿家任性些无妨,可如今看来,你似乎任性过了头了!赶紧给凌心道歉,然后闭门思过一个月,抄写女训女诫各一百遍!”
“父皇!”
三公主不可置信,她的父皇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她,还罚她?!
风正昊却不愿听她多说,遣散了其余的人,又把苏子叶给叫走了,留下三公主母女两人黯然神伤。
之后的发展乏善可陈。
无非就是风正昊出言安抚苏子叶,表示自己绝没有那个意思,并让他原谅三公主的无知。苏子叶还能说什么,只能痛快地应下咯。皇帝与褚澜的事情似乎也告一段落了,出宫的时候褚澜是和苏子叶一起走的。
坐在马车上,褚澜破天荒主动开口:“今天玩得开心么。”
苏子叶有些惊喜:“你说呢?”
褚澜扫了他一眼,立刻收回目光:“我看你挺开心的。”
苏子叶道:“那是因为风玉琳自食恶果,总体来说我还是不怎么开心的,白白进宫被人训斥了一顿,你知道为什么吗?”
褚澜道:“为什么?”
苏子叶道:“还不是因为你。”
褚澜:“?”
苏子叶叹息道:“三公主暗恋你啦,觉得我抢了她的男人,这回特地叫我去给下马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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