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冷淡让系统心顿时坠入冰窖，对于林柒文疏远的害怕促使她飞扑到主人的肩上，用脸颊讨好地蹭着，颤声解释：“系统什么都不知道。”
    “系统只知道服从空间的安排。”
    她带着哭腔，每一秒的沉默都让她的心下坠一分。
    万幸林柒文终是松开眉头，轻轻地嗯了声。
    “主人一定会回到自己的世界的！”系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不断鼓着脸去蹭他，“一定！”
    林柒文轻笑，抬手弹了下系统的脑袋，视线却是望向前方，或者更远的地方，“主角都喜欢甜食。”
    “主角总是与世界有些格格不入。”越说笑意愈浓，“就好像不兼容。”
    系统止了动作，大惑不解。
    “双人格，穿越穿错人，构造复仇的副本，甚至，能看到操纵每个人的细线。系统给我派发的任务，相对于主角的特殊，是不是过于简单？”
    “那些任务，真的是最终目标吗？”
    林柒文话语笃定，如同和另一端的敌人较劲一般，目光灼灼，抬高声音，“是吗？”
    虽是问句，他却语气肯定。
    费劲地思索一番，顺着林柒文的思路走下去，系统一拍脑袋，答案就在嘴边。
    刚要出声，周围的环境开始晃动，白色愈发浅淡，如浓雾一般缓缓褪去，不带温度的风从其中钻入，搅动着任务空间的空气。
    随着风的寒意渗入肌肤，任务空间已经被黑夜取而代之。
    林柒文再次踏上地面，正是离开时的地方。
    从脱离世界到再次踏入，林柒文只觉得过了十分钟，落入视线的校园却是变了模样。
    已进入五月份的天气本已经变得温暖，此刻却再次陷入寒冬。
    图书馆前的香樟树皆被移走，月朗星稀，黑夜中只有路灯洒下的灯光，拉长林柒文的影子。
    他打了个哆嗦，却瞳如星辰，轻笑一声，“或许我猜对了一些？”
    因为女主的觉醒脱离世界，本该直接判定任务失败，林柒文却再次被送入其中。
    他猜测，那个“隐藏任务”，十分重要。
    摸了下口袋，只掏出车钥匙，林柒文裹紧衣服，向校园外走去，脚步声渐远。
    停着的车已蒙上一层厚灰，回到温暖的车内，林柒文直接前往别墅。
    家中空气因为漂浮的灰尘变得厚重，万幸的是别墅内水电未停。
    林柒文没有急着洗漱休息，在柜子中取出备用手机，连上了无线网。
    屏幕上赫然显示，他来到了十个月后。
    “主人，干什么呢？”系统探过脑袋，好奇问道。
    林柒文正用密保问题登录微博，轻声回答：“看看这个世界怎么样了。”
    刚进入微博，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个人发来的私信消息。
    其中一个是“殷晏扬的小号”。
    翻到顶上，殷晏扬从林柒文消失开始，每日不间断地发送信息。
    从带着怒意质问林柒文的去处，到绝望的乞求，只花了短短两月。
    之后便是每日如一的早安、午安、晚安，与“想你”。
    殷晏扬的私信在四个月前戛然而止，没有一句告别，没有一句埋怨。
    林柒文不断下滑消息，拇指都有些发酸，冷不丁到了底，难掩诧异，直觉告诉他，殷晏扬的状态不佳。
    随意在网络搜索一下，答案便展现在眼前。
    殷晏扬早已悄然退出娱乐圈，在隐退之后，毫无预兆地在网络上发布了一段自己拍摄的视频。
    视频并不长，短短十余分钟，林柒文屈膝窝在沙发一角，点开短片。
    视频伊始，画面一片黑暗，独留殷晏扬一人蜷缩在聚光灯下。
    忽地，黑暗中齐齐迈出数条腿来，如木偶一般的人围绕着殷晏扬旋转舞蹈，面无表情，动作分毫不差。
    没有背景音，中间的人如同死尸，不断旋转的人如同不会停下的陀螺，虽只是从小小的屏幕窥到拍摄者的压抑内心，屏幕前的人仍会因为这份沉闷心情动容。
    尽管因为系统背后的“操纵者”的欺骗变了心境，但林柒文仍是林柒文，他颤抖着指尖，暂停片刻来平稳呼吸，半晌继续。
    一瞬，旋转的人齐齐停下动作，如同失了控制重重倒地，殷晏扬像是寻到了亮光，充满希冀地爬起，向黑暗探身，仿佛在等待，仿佛在邀请。
    随后的画面更令人唏嘘，殷晏扬虚虚张开手臂，如搂抱着一人，在中心空地静静伫立。
    死寂被轻快的音乐取代，若驱散黑暗的光芒，透露出殷晏扬的雀跃。
    这样的动作一直到视频结束也未改变。
    看着屏幕，林柒文蹙起眉，为殷晏扬的痛苦感到抱歉，同时也有深深的疑惑。
    所有世界，主角的共性仍有一点，他喃喃出声，“喜欢我…为什么？”
    再转回另一个名为“冲呀！”的帐号，林柒文才意识到，这是苏虞的号。
    苏虞的私信比较简单，言简意赅地汇报她的近期动态。
    解约后，她花了许多时间精力扩充专业知识，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室内设计师，并在这条路越走越远，做出了些成绩。
    偶尔发来些照片，有与猫的合照，有与证书的合照。苏虞穿着整洁大方，其貌不扬，自信优雅的模样却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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