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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天: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装的。
    “阿蛮稍安勿躁,太医马上就来。”乐天轻拍了拍他的手。
    郑元峰‘虚弱’地点了点头,“怜奴,别离开我。”
    乐天:……你是要死了吗大哥?
    周太医来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就道,给郑元峰稍把了下脉,随即便严肃道:“皇上,您这得的是风寒,”说完又觉得自己台词少了点什么,于是想了一会儿,又干巴巴地补充道:“很严重的风寒。”
    乐天:全员演技差评。
    郑元峰适时地又咳了一声,满脸哀伤地望向乐天,“怜奴……”
    乐天配合地悲伤道:“阿蛮,我不会离开你的……”
    郑元峰语意微微哽咽,“怜奴……”
    乐天:“阿蛮……”
    太医:……那倒也不必。
    太医开了一堆吃不坏人的补药拿去让内侍煎药,功成身退地退了下去。
    乐天陪着郑元峰演苦情剧,郑元峰是哪哪都疼,要‘怜奴摸摸亲亲抱抱说爱我’才好,乐天很配合地‘摸摸亲亲抱抱阿弥陀佛’,简直滴水不漏。
    郑元峰说他冷,要抱着乐天一起睡,乐天脱了鞋袜僧袍,钻入被窝,差点被里头的热度暖的舒服的一哆嗦,神情疑惑地望向郑元峰,大哥,这都说冷,有点过分了,你这样我怎么配合你出演?
    郑元峰也发觉身上的温度实在不像是冷,于是道:“糟了,大约是风寒入体,发了高热。”
    乐天:“……那怎么办?再传太医?”建议用冷水冲冲你的脑子。
    郑元峰可怜巴巴道:“朕不想传太医了,若是传言出去皇上病了,刚平静下来的朝廷又要生乱相。”
    乐天:“那我替皇上念经祈福?”
    郑元峰一听到念经就一个头两个大,忙温声道:“不必了,只要怜奴陪着我就好。”
    乐天眨了眨眼,“我一直都陪着皇上啊。”
    郑元峰望着满脸纯然的乐天,心头又漏了一拍,情不自禁地俯下身亲了亲乐天的眉心,“怜奴,你人在我这儿,你的心呢?”
    “我的心自然也在这儿。”乐天坦然道。
    郑元峰微笑了笑,望着他的心口道:“就不能落到朕身上吗?”
    乐天安静了一瞬,缓缓道:“阿蛮,心落到他人身上,会死。”
    郑元峰低笑一声,“是吗?”其实也不会死,只是有些痛罢了。
    内侍将药熬好了,乐天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端着药斜躺在榻上喂郑元峰喝药。
    郑元峰喝了一口,“好苦。”
    乐天拿着玉勺的手顿住,双眼微弯了弯,“阿蛮也怕苦。”
    郑元峰道:“朕最怕苦。”
    “我去让宫人拿些蜜饯来。”乐天转身欲走,却被郑元峰拉住,郑元峰深深凝望着他,“不必了,此处便有蜜糖。”搂过乐天的腰,深深吻了下去。
    一吻结束,乐天的唇间全是药味,却也并不是郑元峰说的那般苦,他疑惑道:“这药不苦啊。”
    太医知道郑元峰是装病,哪敢开苦药,一碗药尽力在口味上平衡得方便入口了。
    郑元峰面不改色道:“大约是我病了,所以口中额外犯苦。”
    乐天:……
    于是喝一口药,便要亲一口,不知不觉郑元峰的手已落在乐天银色内衫的结扣处,被乐天紧张地按住,“阿蛮,你病了。”
    郑元峰拿过他手里的药碗随意玩案几上一扔,药碗滴溜溜地打了个转归于了平静。
    郑元峰正色道:“我听闻得了风寒,出一身汗便能好。”
    乐天脸微微红了,“裹着被子睡一会儿便能出汗了。”
    “怜奴说的有理。”郑元峰一把将人拽下,拉起被子罩住二人,在黑暗中咬住乐天的唇,低声道,“那便……一起裹着吧。”
    放纵过后,郑元峰神清气爽,但仍装作一副病尚未好的模样,搂着乐天在被子里耳鬓厮磨,“我娘曾说,我们胡人若是看上了一个人,便要去草原猎一只狼,剥下狼的皮毛赠予对方。”
    乐天轻声道:“璇嫔这样做了吗?”
    郑元峰淡淡道:“不曾。”
    乐天:“为何?”
    郑元峰:“她入了京,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草原。”
    在老皇帝为病重的皇后悲痛欲绝时,璇嫔主动应下了生殉一事,她说——“我没有什么好给他的,人给了,心给了,罢了,干脆连命也给了吧。”
    乐天缩了缩脖子,已经不短的头发摩挲过郑元峰的手臂,郑元峰转脸捋了一把他的短发,柔声道:“明年开春,我去草原上猎一只给你,可好?”
    乐天皱了皱脸,“阿蛮,莫要滥杀生灵。”
    郑元峰对他的不解风情已经习惯了,低头咬了咬他嫣红的鼻尖,想逗逗他,又忍了下来,“你说如何便如何吧。”
    乐天脸色松了,郑元峰大掌轻抚过他的脸孔,双唇慢慢靠近,极浅地在乐天唇边微微亲了一下,眼神幽幽地凝望着乐天,在这一瞬间,他仿佛与他的母亲璇嫔重叠成了一个人,正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此生无望的人,那样悲哀又那样幸福。
    郑元峰紧搂住乐天,小声道:“怜奴,我心口疼,你给我揉揉。”
    乐天:“……皇上,风寒还会心口疼?”
    郑元峰低声道:“会的,不信你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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