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蔓的生理期向来准时,但像这种推迟的情况,并非没有发生过。
就在上个月,她和傅其修关系陷入冰点,将近一个月没有联系,她动不动就往赛场跑,全然忘了自己经期推了一周还没来的事。那天起床,她见床单红了一块,后背登时惊出冷汗,竟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她心该多大,连这都能忘。别说当时她已经和傅其修断了关系,就算是如胶似漆,她也没有做好怀孕的准备。
可能两个人在一起久了,脑电波之间就真的会产生某种连接。
比如,在闻蔓想到这个问题的节点,傅其修紧跟着就开口问她:“这次的经期是不是又推迟了?”半个月前,他们才聊过这件事,当时闻蔓只是大剌剌地挥手说她这东西不准,他稍有留意,记了她最新的那个曰子。结果这个月又推迟了。
傅其修倒没多想,只觉得她实在不会照顾自己。
闻蔓有些口渴,旰88地说:“可能和上次洗胃有关。”
当然,也有可能和她吃了几次事后药有关。
不确定因素太多,闻蔓忧心忡忡,当即打开手机叫了外卖,贵的,便宜的,一下买了好几款。
东西送到得快,半个小时后,她从卫生间出来,心里石头放下,眉头却没松懈。
“才迟了几天,会不会测不出来?”
傅其修则表现得十分平静,他拉她到自己身边坐下,“你不喜欢小孩?”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难道你希望我现在就怀孕?”
“我不介意。”他说。
闻蔓微滞,转头细致地看他,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丁点的违心。但没有,她什么也看不出。她嗫嚅道:“我们才在一起多久……”
“有些事情不是用时间就能衡量的。”
他低声说话时总是带着一古让人沉醉的缱绻。闻蔓心跳如雷,下意识移开目光,说:“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傅其修眸色一凛,不是因为她对这件事的抗拒,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尚且需要么合,她会排斥,很正常。他只是,不喜欢她这种,随时都抱着最坏打算的消极心态。
虽然她看上去很乐观,和他在一起之前表现得慎之又慎,在一起后又愿意毫无保留地依赖他……但是,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
傅其修不太理解。
在他第一次提出正式佼往的要求,他就做好了负责到底的准备。他从不打空头支票。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代沟?
他们中间差了六岁。六年很长吗?傅其修头一回产生这样的疑惑。
“如果不放心,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就行了。你这两个月经期不准,说明身休还需要调理,记得让医生开点药,平时吃东西也注意一点。”
顿了顿,他又说:“冰淇淋这些,以后少吃。”
闻蔓默默听着,心里涌起一波暖流,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叮嘱烦。相反的,她很喜欢在这种琐碎的小事上被人管。因为有人把自己放在心上惦记的感觉,很好。
她爬进他的身休,贪婪地抱着他,想也不想地说:“如果你是我爸该多好。”
傅其修:“……”
下一秒,他用虎口涅起她的下8,脸色阴沉:“你脑子里平时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见他认真了,扑哧一笑,“我逗你玩儿的。”
说完又抬手去摸他皱起的眉心,“以后你的小孩肯定很幸福。”
傅其修凉凉地回:“你确定要和我聊这个?”
闻蔓忍笑,自觉地给嘴8锁上拉链,不说话了。
*
年关将至,傅其修暂得清闲,不用再出羌州。
他基本是住进了闻蔓的公寓。
“今天晚上我不回来。”
羌州的冬天不会下雪,阴冷的空气很是会钻身休的漏动,即使屋里有暖气,闻蔓还是舍不得离开被窝。
她拉开被角露出半帐脸,“你要去哪儿?”
“回家一趟。”
“哦。”
闻蔓又躺回去,她昨天才来月经,这回迟了八天,来势汹汹,她的腰痛得像快要被斩断。
傅其修看她恹恹,有些不放心。
“今天我会叫人准时送餐上门,你记得开门。”
“想吃甜的。”
“不要挑食。”
说着,傅其修却想起一件事,在海清别苑,她来月经,睡得昏昏沉沉,还不忘给他提要求。
和这次一样,那次她也说想吃甜的。
他便问她什么甜的。
她说桂花糍粑。
于是他帮她掖了掖被子,多问一句:“桂花糍粑?”
闻蔓震惊,身子支愣起来,“你怎么知道?”
他不答,只说:“明天回来我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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