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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务实一点说,燕王知道自己这条老胳膊还真拧不过叶棠这条粗大。腿。
    通过打击草原诸部,定海卫与虎威营、青羽营以及黑豹营等等来投的残部逐渐磨合到了一起。原本是各家锅吃各家饭,谁看谁都不服气。现在所有的将士在叶棠的带领之下穿上了同样制式的铠甲,戴上了同样制式的头盔,从外表上看,大家都跟一个家里出来的兄弟似的,关系也就自然而然地拉近了许多。
    新定海营也有了“四海营”这个新的。名字。这个名字不仅代表着将士们来自五湖四海,也意味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将士们今后会成为一个名为“四海卫”的集体。他们护卫的将是这大历的每一寸土地。
    燕王自己的部队在与草原诸部的厮杀中损失了过半的兵力,要没有叶棠带人来援,燕王自己都得老命不保。哪怕不想着知恩图报只想着反咬一口,燕王也确实没那个牙口能吞下叶棠与她身后的雄兵十万。
    何况先帝与今上对燕王既无恩义也无亲情,今上又不是什么明主英君。燕王没必要为这样一对父子效忠效死。
    在发觉自家小子看着英将军的眼神有点不对不对之后,精明的燕王心中那把小算盘更是响得噼里啪啦——就算马玉英能打跑蠕蠕甚至是夺下天下,但那满朝文武能让她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姓马的女人坐上皇位么?当然是不可能的。
    情况好一点无非是马玉英迫于压力只能拱手将皇位让人,情况差一点马玉英所积累下来的权利将为他人所用,她自己则会被踢出权利的中心,带着没什么用处的“忠臣”头衔为他人做了嫁衣。
    群臣围堵之下马玉英必定无计可施,可她也不会心甘情愿把皇位拱手让给别人不是?若是这种时候让玄儿提出不介意她的过往,娶她为妻许她后位……玄儿虽不是英主明君那块料,但有马玉英的辅佐,他总归坐得稳那帝位。
    儿子能抱得心上人,他这一支还能得了帝位,燕王美滋滋地在脑海中构建着自己的一石二鸟之计。等叶棠向他商量借用粮草与兵马时,燕王大手一挥,直接把燕地绝大部分的物资和残存的兵马全给了儿子,再一脚把儿子踢出门去,让儿子好好协助恩人英将军。
    浑然不觉自己爹打得都是些什么主意,高兴自己父母终于不再逼婚的李玄还真特别心大地入了四海营,其轻车熟路的程度就跟回家一般。
    叶棠清楚李玄的秉性,也不拆穿燕王那些小心思。倒是玉剑似乎总在有意无意地刁难李玄,逼得李玄不得不今天练兵明天读书,很是繁忙,也就没空总在叶棠眼前晃了。
    十月,关外的赤水河已经只有不到往年三分之一的水量。一滴雨都下不来的夏天过去了,秋天却没能带来一丝凉爽。
    叶棠的四海营打到了柔然的王帐之前。柔然王塔塔尔此前以数次移动王帐,这次却是躲无可躲,只能正面与叶棠杠上。
    叶棠的四海营此时已近三十二万之众。这一方面是因为部分将士治好了伤病复归军中,另一方面则是四海营不拘出身,来投者越来越多。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马玉勇与马玉龙两兄弟手中的虎符。
    马家的六十万大军并不是只有马平洲一个人能够调动。只是调动上马平洲拥有的话语权是最大的。叶棠也没打算马上就从马平洲手里拿走他所有的军队,毕竟养军远比用兵难。去年南方就遭了灾,灾荒的影响至今没过去。今年少雨,处处都是一片焦枯之色,只怕来年的日子还要难过。
    叶棠讨伐塔塔尔只调动了五万最精锐的部队,剩下的四海卫除了驻守在闽石关之外,还在分股对柔然以及草原诸部的残存力量进行歼灭。
    另外有部分部队暗中领命分批分散回到关内,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受伤生病与残疾的将士则转入后方,向曾经是军奴,后被叶棠训练为后勤兵的兵士们学习后勤工作。
    后勤兵工作艰苦,没有军饷可拿,但管一口粮食。但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女子愿意做四海营的后勤兵。得知叶棠是女人,后勤兵们更是勤快殷勤,只要是叶棠用的,不管是一片护甲还是一块护膝,都被女人们做得极为舒适合身。
    叶棠总算过上了有合身铠甲穿的日子,再不用穿着纸一样薄的皮甲在敌人中冲杀。马玉勇和马玉龙因此安心了不少。
    柔然人发觉大败他们的竟是一女人,言语间多有编排羞辱。说到叶棠更是欲将她先女干再杀,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哪怕是在塔塔尔的王帐之中军议,照样有蠕蠕将军不把叶棠当作是一回事情。
    叶棠骑在马上,见对面蠕蠕用柔然语叫阵而身后花荣脸色难看,勾勾手指让花荣骑马上来,问他:“对面在喊什么?”
    “将军……”
    花荣咬牙,只恨蠕蠕居然敢如此侮辱自家将军,而自己竟是不能现在就撕了那叫阵的蠕蠕:“不过是些污秽之言,不值得将军一听。”
    叶棠也不废话:“说。”
    花荣无法,只得答了声“是!”,尔后脸上既是红又是青的道:“蠕蠕狗贼说、大历居然能纵容一个女人睡成将军……他们要把您先女干后杀……要割下您的双。乳……”
    蠕蠕的叫骂其实比这过分百倍,只是在这之上的花荣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叶棠也不想为难花荣。她微微一笑,反手从腰间抽了长剑出来。这是后勤兵里的女子们给她打的长剑,耐久虽然不高,但吹毛断发,锋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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