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还有些许细分,略过不表。总之,这一小会儿,足够她有许多个“一念之间”了。
虞明瑶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到了什么境界,也不知道原主到底囤了多少修为在体内,但是在她扫向司马婉怡的时候,就天然地有了一种强者看弱者的感觉。
司马婉怡的境界还停留在元婴,而且是那种丹药吃出来的、毫无实战经验的元婴境界,她被虞明瑶刚才的几句话搅得心神巨震,本就觉得今天的虞明瑶实在是不同于往日,哪里都奇奇怪怪的,虞明瑶这样一眼扫来,她只觉得被摄住,等她回过神来,下意识反驳道:“道心不稳是所有修行者都会遇见的事情,虞氏要是有什么稳固道心的秘诀,也不至于凋零到现在的程度。”
不提虞氏凋零还好,这一提,虞明瑶的脸色顿时变了。
是了,这个司马婉怡,除了和原主本身的夺夫毁容的不共戴天之仇外,还有毁宗灭族之恨。
虽然这一切并不是虞明瑶的亲身经历,但是她却能共情到原主的愤怒与悲痛。
她原本还想再多说两句,但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毫无意义了。
于是她冷笑一声,看似散漫地向前了半步,下一瞬,她就约过了司马婉怡指向钱的剑,直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抬手捏住了她的脖颈!
“想要道心不乱实在是太简单了。”她手指用力,感受着血液在指尖下方的皮肤里奔腾,剑气在她的指尖微微吞吐,几乎是瞬间就划破了司马婉怡的肌肤!痛楚和惊愕还没传到司马婉怡的大脑,虞明瑶的下一句话已经先一步响了起来:“人死了以后,道心就不会乱了。妹妹,你说是不是呢?”
空气中出现了一刹那的寂静。
没有人看到虞明瑶是怎么动作的,修道界已经太久没有战争了,现在大家就算是决斗也要讲究好看,能用飞剑的自然都是飞剑开路,哪有像她这样直接欺身到如此近的距离,亲自动手的?!
而且她怎么可能破开司马婉怡身上的护体真气?!
身为城主的妹妹,司马婉怡身上自然带着整个司马城最好的护体法器,甚至可以挡住化神中期的道君的全力一击!
司马万逸万年不变的表情里带了明显的惊愕,而一直觉得虞明瑶还是元婴初期的窦玉树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虞明瑶的身影!
为什么她刚才动的时候,他们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元气的波动,也根本就没有看清她的动作?!
这、这不可能啊!!
司马婉怡并不知道司马万逸和窦玉树的心情,只下意识觉得兴许是自己刚才心思恍惚,被抓了个空档,又念及自己身上有护体法器,自然有恃无恐地冷笑道:“想杀我?”
虞明瑶还没说话,旁边已经有目睹了这一幕的侍女尖叫了起来。
“小、小姐!!您的脖子——!”
“吵。”虞明瑶眼神微动,扫了一个眼风过去。
尖叫声戛然而止,聒噪的侍女在虞明瑶的一眼之下,竟然觉得心神巨震,经受不住一般,瘫软在地。
其他刚准备发出点声响的人都吓了一跳。城主府里面伺候的仆人也都没有普通人,起码都是入了门筑了基的,却被这样的一眼之威吓到脚软,就算是城主盛怒的时候,他们也没从城主大人身上感受到这样的威压啊!
大家心中隐约有了一个想法,却又不敢相信。
难道夫人的修为……其实比城主还要高?!
司马婉怡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自己脖子怎么了,直到痛楚终于缓慢地涌了上来。
她有点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却碰到了温热粘稠的液体,再疑惑地举到面前,司马婉怡震惊地看到了一抹……血红。
血?
她怎么可能会流血!!
她可是有护体法宝的啊!!!
“你放开她!!”窦玉树这才也后知后觉地扑了过来,声线里带不知不觉带了颤抖:“你、你要对她做什么?!”
虞明瑶侧头看向他,眼中依然翻涌着怒意,表情却天真而疑惑:“为什么要放开?你不肯替我报仇,我自己亲手来,你不为我感到高兴也就算了,为什么反而要救她呢?”
窦玉树一窒。
司马婉怡脖颈处的血越流越多,甚至蜿蜒而下,窦玉树越看越心疼,干脆豁出去了一般吼道:“只要你放开她!!我就保你性命!!!”
“保我性命?”虞明瑶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心念微动,十步流虹一般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发出一声清吟,转瞬间竟然已经架在了窦玉树的脖子上!
十步的剑气吞吐,锐利无双,只是一道剑风,就已经在窦玉树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窦玉树万万没想到,虞明瑶在一手牵制住司马婉怡后,竟然还有余力对付自己!而十步上吞吐的剑气居然已经凌厉到让他忍不住地生出了颤抖之意,甚至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你要怎么保我性命啊?”虞明瑶的声音里带了嘲弄:“是要像之前我吊在城门上的时候一样,站在城墙下面大喊你与我有情,玷污我的名声,还是要和你的婉怡好好传音一番,密谋怎样还击?”
“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要怎么跪在我面前认错,求我保你一命还差不多。”
言罢,她又将目光投向了司马万逸,她静静地注视了他半晌:“对了,夫君啊,有没有觉得‘我保你性命’这句话非常耳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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